“少夫人,没想到您当日留着这两位,还真是有大用啊!”明珠是真心佩服,“这是不是就叫,留一手?”
靳月缓步朝着墙边走去,“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他的价值和意义所在,不能一杆子打死一帮人,这两人游手好闲,偏偏有这般手艺,说明是老天爷赏饭吃,自然不可辜负!”
“师父,这个位置声音比较清,说明距离地面是最近的,但若是咱们撬开,一时半会的无法准确找准位置,怕惊动了底下人。”田贵犹豫了一下,“若是不打紧,可以多挖两次,那就不成问题。”
曹居良摆手,“绝对不成!多挖两次,不是在告诉底下人,你们注意了,我们要下来抓你们了?这事儿,只能做一次,而且必须一击即中。”
“那就得找找看,四周有没有什么暗门之类的,否则就得撬!”田富也没法子,埋在地底下的东西,他们只能靠探,又没长透视眼,到底是隔着一层地皮呢!
顾殷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这暗门会在哪儿呢?”
“咱们上面这么大的动静,底下会不会有感觉?”月照有些担心。
靳月笑了,瞧了田贵一眼,“你来解释!”
“我早就跟师父说过,只要挖得够深,咱们又没有太多人,不会让底下人有感觉,否则咱们不也能听到底下的动静吗?这地皮得多薄,回头还能让咱们踩塌了不是?”田贵挠挠头,“但若是下铲子,那就不一定了!”
月照蹲下来,摸了摸平整的地面,“真能折腾,不过……确实有点本事,藏在这儿,咱们谁也没想到。”
“找找吧!”顾殷伸手摸了摸墙壁,“看着也不像是有暗门的样子!”
明珠笑道,“咱们早就将这里翻了个遍,那暗门也不知藏在何处。”
若是能找到,也不至于这般费劲的找入口。
“要不,就踩塌算了?权当是发善心,亲手埋了他!”月照咬着后槽牙,“不管底下有多少人,跟他为伍的肯定都不是好东西,一并了账!”
众人皆不语,一并了账倒也是极好的,只怕是狡兔三窟,打草惊蛇之后没抓住人,倒是让人跑了……
“我们只知道底下能藏人,可你敢肯定,他就在下面吗?若是不在,打草惊蛇之后,宋宴会躲在那儿,你可知道?”顾殷叹口气,“这事儿不好办,咱们谁也不敢肯定,宋宴今日、今时就在下面。”
打不死这孽障,他定然会狗急跳墙。
“宋宴必死,该慌的是他,不是咱们,盯紧他!”靳月怀中抱剑,瞧着熟悉的一切。
这是她十年里所有的梦,所有的信仰所在,而这些“所有”的崩塌,不过是一念间罢了!
“少夫人?”明珠轻唤,“您没事吧?”
靳月回过神,“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暗门!我就不信了,宋宴此番还能飞上天去!”
燕王府那些事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里撒着她的血泪。
“少夫人,您去哪?”明珠慌忙跟上。
靳月不在院子里倒腾,而是沿着外墙走,掌心贴在墙面上,就这么一寸寸的抚过去,在外人看来,她这是眷恋,是不舍。
唯有明珠知道,少夫人绝对不会舍不得,她比任何人都要憎恶这个地方!
“田贵!”靳月喊了声。
一墙之隔,田贵当即应了声,“欸,师父!”
“方才你说的,是这个位置吗?”靳月隔墙问。
田贵看了田富一眼,田富当即蹲下身,由着兄弟踩了自己的脊背,爬上墙头,“师父师父,是这儿呢!怎么了?”
“燕王府以前教的法子里,便有这么一条,小心隔墙有耳!”靳月笑了笑,“你出来,看看外头的境况,不要再在院子里找了!”
田贵点头,“是,师父!”
曹居良和顾殷面面相觑,寻思着这宋云奎委实做得出这样的事儿,行伍之人,行军打仗,虽然需要蛮劲,但宋云奎能做到这般地步,肯定不是没脑子之人。
求生,是动物的本能。
外墙瞧着也没什么异常,只不过……位置似乎有些特殊,这个位置是当年靳月丢柳叶镖的位置,想想真是可笑,颇有些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有门!”田氏兄弟对视一眼,各自会心一笑,“师父,这墙根脚下是空的。”
谁能想到,暗门不设在院内,而设在院墙外,这个地方本就是燕王府最为偏僻的院子,前后更是没什么人行走,在此处修建暗门,在院子里修建密道、密室,真是最合适不过。
撬开墙砖,黑黝黝的小洞内,藏着一个按钮。
“找到了!”靳月蹲在那里,抬眸瞧了一眼众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出口,免得咱们进去了,宋宴却从别处跑了!”
田贵与田富拍着胸脯,“放心,咱们兄弟两个,一定帮师父把口子都给您找着,您瞧好吧!”
隔着地皮找出入口,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好在这两兄弟别的手艺一样没有,专靠着这个吃饭,委实厉害得紧,凡是有可能成为出入口的位置,都插上了一面小旗子。
靳月说了,不管是不是出入口,只要他们有所怀疑,那便做标记,咱们人多,不怕守不过来,宁可标错,绝不放过! 待做完这一切,天色已暗。
“是现在进攻,还是再等等,等明日天亮再说?”这是个问题,曹居良和顾殷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扭头瞧着靳月。
靳月也在考虑,夜里视线不好,若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