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最近侵扰边关很是频繁,让慕容安很是头疼,倒不是怕打仗,而是这样下去,太过被动,军中将士日夜悬心,精神状态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将、军?”副将低唤。
慕容安的思绪被生生拽回,面色泛白的抬手,压了压眉心,“南玥到底想干什么?”
“是疲劳战术?”副将不解,“成日这样的叫嚷,是谁都受不住啊!将、军,您说他们这般如此,是想耗着咱们,还是想速战速决?”
乐此不疲的叫阵,此前是绝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小桐静静的坐在旁边,这会倒是没说什么,心里却隐隐发怵,觉得这事可能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是父亲想逼着她出现?
还是狼主想比她回去?
他们知道她在大周了吗?或者……是想借此机会攻入大周,继而……
小桐不敢继续往下想,可这种局面必须破解,否则僵持下去,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可是,该怎么处置呢?
慕容安已经掀开被褥下床,毫无血色的面上,漾开沉稳之色,行至军阵图前,瞧着图纸上的地势地形,神情极是专注肃穆。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小桐紧了紧手中的空药碗,转身走出了帐子。
“喝完了?”靳丰年喝口水,摇着手中的蒲扇,“听说前方又在叫阵了?”
小桐将空碗一放,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这三番五次的,到底想干嘛?”
“这叫……接二连三!”靳丰年纠正,“我估计是冲着你来的。”
小桐匍一抬头,便瞧见了靳丰年眼底的戏虐。
“看吧,做贼心虚的表情!”靳丰年翻个白眼,就这么点小心思还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
小桐唇瓣紧抿,“你能不能帮我?”
“不能!”靳丰年一口回绝。
小桐龇牙咧嘴,“你个小气的糟老头子!”
“我就是糟老头子,就对你小气,怎么的?我乐意,我乐意!”靳丰年可不好惹,他不是裴春秋,没那么多悲天悯人的耐心,喜恶随心。
小桐极是嫌弃的瞪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慕容受了伤,若是上了战场,得多危险?”
这话是实情。
靳丰年不理她,这刁钻的南玥女子,肯定又想盘算什么坏主意,他才不会上她的当!
“他受伤了,你不心疼?”小桐缓步上前,停驻在药罐前,“那箭头沾了点东西,所以这些日子他是不可能动武的,若是上了战场,是死路一条。”
靳丰年面色陡沉,直勾勾的,恶狠狠的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旁人瞧不出来,你不可能看不出,而我……你药罐里的药,加了点解毒的药材,我对他是什么心思,还需要多说吗?这一星半点的异常,都不可能逃开我的眼睛。”小桐双手环胸,“他中了毒,我不会让他去迎敌。”
靳丰年小声嘀咕,“这还像句人话。”
“我替他上!”小桐斩钉截铁。
靳丰年亦是如此,“不可能!”
“你若是担心我会带着军士去投敌,还不如担心他体内的毒,何时能清理干净。”小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要面对的是我的父母亲族,是我南玥的军士和子民,相比起来,我的压力比你大。”
靳丰年哑然,诚然如此。
半晌,靳丰年问,“你怎么上?就你这五短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慕容安,那般丰神俊朗!你只要一出现,军士肯定第一眼就认出,你是假的!”
“假的肯定真不了!”小桐撇撇嘴,“但我若是坐在马背上,戴着面具呢?”
靳丰年摇着手中的蒲扇。
“老头,你是不是想看着慕容死?”小桐愤然。
靳丰年瞪她一眼,“呸你个死丫头,一口一个死,你这嘴巴吃了什么,这么臭?回头再让我听到这个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帮不帮?”小桐追问。
靳丰年眉心皱成川字,瞧了一眼帐门,又瞧着眼前的小桐,“你确定?万一战场上……”
“生死有命,为了他,我乐意!”小桐没有半分犹豫。
靳丰年挠挠额角,事儿倒是不难,临上战场之前,谁还会盯着慕容安看?一旦开战,到时候混乱一片,谁还会想那么多,只要能打赢……哪怕是打平手,即便冒充将、军又如何?
诸位将士在慕容安帐中商议了一番,各自确定了策略,继而众人皆散,各自去安排部署,待南玥进犯之时,他们能妥善处置。
“怎么又喝药?”慕容安皱眉。
小桐巴巴的望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是靳大夫吩咐的,你到底要不要吃嘛?”
靳丰年的脾气,慕容安比谁都清楚,把他惹急了,回头能冲进来揪耳朵。
思及此处,慕容接过药碗,瞧着黑漆漆的汤药,眉心下意识的拧起,寻思着打完仗回来,得去问问靳丰年,哪有人一直吃药的?
不过是点箭伤,他怎么还来劲儿了?
“吃完了,你下去吧!”慕容安转身朝着简易屏风走去,他得更衣了。
战事吃紧,容不得他矫情,伤痛什么的,暂且放在一旁,家国天下远胜过一己之命。
只是……
眼前的东西似乎有些晃动,渐渐的,好像有小蚊子开始在视线里浮游晃动,脚下一踉跄,慕容安快速扶住了一旁的木柱,狠狠的晃了晃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小桐上前。
慕容安的手,已经抓住了木架上的战袍,显然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