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在团圆饭之前赶回来,靳月不能耽搁太久,所以只能快马加鞭的出城,再快马加鞭的回来。当然,身后的尾巴是免不了的,只不过出了城,早有女子军的人在等候,甩开那些尾巴根本不是问题。
七拐八拐的,等进了离魂阁总坛,已耗费了不少时辰。
“小姐!”大长老一见着靳月,那视线便时不时的扫过她的小腹,然后神经兮兮的盯着她的小腹,好似只要他一眨眼,有些小东西就会突然蹦跶不见了。
靳月皱眉,“大长老,我待会找您算账!”
“诶诶,小姐,老奴……”
还不等大长老开口,明影已经拦住了他,“大人回来是有要事在身,老头,你可莫要耽误大人回去吃团圆饭,不然我们这些姐妹饶不了你,定会拔了你的胡子。”
月照领着靳月去了大牢,靳月倒也轻车熟路,此前偷摸着来,如今倒是大大方方的进来,还美其名曰回娘家,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大人!”月照指了指里面,“人在里面,属下……”
“我自己进去!”靳月道。
月照点头,让人开了门,“属下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喊一声便是。”
“你是觉得我恢复了武功,便把脑子丢了?”靳月打着趣。
月照被逗笑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去看看!”靳月抬步进门。
如今的顾若离,哪里还有当初的绝代倾城,婀娜多姿,浑身血迹斑驳不说,披头散发更显狼狈不堪。她奄奄一息的缩在墙角,脚踝处拴着沉重的石球,根本无法行走,若是强行走动,只会生生拽断她的脚腕。
显然,她试过。
脚腕处勒出的血肉模糊,足以证明她曾经的殊死挣扎。
“你要见我。”靳月负手而立,也不靠近,就这么站在牢门边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墙角处的疯子,“顾若离,被人折辱的滋味,好受吗?每日的鞭刑,舒服吗?时时刻刻的内心煎熬,你还满意吗?”
而这些,都是女子军在孤雁手底下,遭受过的苦楚。
现在,只不过奉还一二罢了!
顾若离扬起头,曾经绝艳的面上,血色纵横,何其狰狞可怖。这些倒不是女子军所为,而是当初在军营里,被那些蛮汉子用刀子和皮鞭划开的,因着没有得到救治而导致伤口溃烂。
美艳不再,红颜颓败。
“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顾若离想笑,却不复昔年绝色之姿,咧嘴的模样真真令人嫌憎至极,“靳月,终归还是你赢了!”
靳月倒是不以为意,“你让我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顾若离,除夕了……”
刹那间,顾若离眼眶猩红,唇瓣止不住的颤抖,“你、你说……除夕了?”
“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每个人都要回家吃团圆饭,可惜啊,你是吃不到了,就你这般心狠手辣,只配烂死在角落里,成为世上最腌臜的一部分。”靳月冷笑,“顾若离,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没什么可说,那我就走了,懒得与你浪费时间。”
“靳月!”顾若离唤着她的名字,那口吻是这样的咬牙切齿,“你要杀我,问过我爹吗?若是顾白衣知道,你要杀了她的妹妹,你觉得她还会这样待你?他们到底是我的至亲,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靳月忽然笑了,笑得何其嘲讽,“你是在告诉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你从燕王的营帐里救出来?或许,如你所愿,应该让你烂死在营帐内,如你失去的那个孩子一般,化为一滩血水,从此以后与**的泥土为伍。顾若离,你是真的觉得夜侯和玉妃姐姐还会在意你吗?”
“靳月,你会有报应的!”顾若离裹着后槽牙,眸光狠戾无温,到了这个时候,她似乎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什么身份地位,连自己的命都无法做主,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靳月想了想,“报应这两个字,似乎应该用在你的身上更为贴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需要给你搬个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
缓步近前,靳月徐徐蹲下来,单手搭在膝上,冷眼瞧着眼前的顾若离,“丁芙蓉杀了玉妃姐姐的生母,夜侯爷的发妻,你觉得你现在用他们来威胁我,我会犹豫?顾若离,你的攻心计对我不起作用,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靳月,毕竟你所在乎的,我都不在乎,而我所在乎的……你都已失去!”
“靳月、靳月……”顾若离张牙舞爪,一道寒光骤然袭来。
鹰爪反扣腕骨,靳月猛地站起身,直接将顾若离悬空提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乎了顾若离的预料,刹那间的手肘拉伸,疼得顾若离厉声尖叫。
靳月仰头望去,在顾若离的手中,掐着一片磨得锋利的瓷片,应该是从碎碗或者碎杯盏处得来。
“大人!”
听得内里的声响,外头的明珠和月照先后冲进来,乍见靳月悬空提着顾若离,顾若离的手中捏着瓷片,二人皆是愣怔了片刻。
“大人恕罪!”月照扑通跪地,“是属下未查,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藏着这样的东西,属下……”
靳月倒是不以为意,“跟谁都没关系,起来!”
音落,靳月随手将顾若离丢掷在地。
怦然落地的瞬间,顾若离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只觉得耳蜗里嗡声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掌心里的东西被人一脚踢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