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有些滑滑的,靳月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连带着呼吸都乱了,“你、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这毛手毛脚的毛病,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难不成那漪澜院还是你开的不成?”
傅九卿俊眉拧起,“你的手在作甚?”
嘴上老实得很,可这五爪金龙却不安生,不是吗?
拢了拢五指,靳月无辜的眨了眨眼,“是你先动的手,相公怎么能怪我呢?我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看看……之前还嫌他毛手毛脚,结果呢?
她更甚!
这说明了什么?
女人千万不能被开发,一旦开发出了某些本能,必定一发不可收拾。
“自家人……也就罢了!”傅九卿叹口气,“旁人,不许!”
靳月笑嘻嘻的瞧他,眸色晶亮,温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那凉凉的肌肤,“旁人的便宜,我还不屑去占!唯有相公,最合口味!”
他将掌心落在她腰后,让她严丝合缝的伏在自己怀里,瞧着她说着蚀骨的话,却耳根发红发烫,可见……小丫头也在故作镇定。
是为了讨他欢心?
又或者……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神思有些飘忽的时候,忽然摄住了她的唇,模糊的视线里,她的眼眸骤然睁大,就在他以为她会恼羞的推开他时,她的手却快速从他的怀里缩回,胳膊挂在了他的脖颈处,虽然回应得有些温吞,但到底也是有了回应。
傅九卿在心里表示:吾妻,可教也!
骤然身倾,以势压人,杳渺间婉转咛婀,飘飘然如蒙薄雾,恍惚沉浮,未见清明。春风轻解红颜,晓夜轻叩家门,缱绻藕花深处,惊起阵阵红露。
一室温暖,旖旎缭乱。
傅家和谐一片,然则燕王府却是截然相反。
细柳跪在书房内,冲着面色颓败的宋宴磕头,“是奴婢无能,委实、委实问不出什么来!琥珀死咬着牙关不松口,奴婢……”
“你下不去手?”宋宴揉着眉心。
细柳垂眸,“奴婢此前是救人的,没想过要害人,所以……请小王爷责罚!”
若宋宴真的要责罚,细柳是不可能活着出现在书房里,跪地求饶的,抬了眼皮,倦怠的瞧着细柳,宋宴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起来吧!”
“小王爷?”细柳诧异,“奴婢没办好您交代的差事!”
程南上前,“细柳姑娘,小王爷让您起来,您还是起来再说话罢!”
“是!”细柳战战兢兢的起身,“奴婢去刑房的时候,琥珀已是鲜血淋漓,据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奴婢问过两句,她亦是咬着牙不开口……奴婢怕下手太重会真的把她打死了,所以没敢再动刑!”
宋宴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是!”细柳行了礼,毕恭毕敬的退下。
见着细柳离开,程南上前行礼,“小王爷,她所言不虚。”
“把琥珀送回顾若离身边,再派人盯着她们。”宋宴起身,今日他身子不痛快,起身的时候险些跌撞在地,所幸快速扶住了桌面。
程南骇然,“小王爷?”
“没什么事!”宋宴面色苍白,整个人瞧着恹恹的,“照办!”
“是!”程南颔首。
关于顾若离的事情,程南已经不想多问半句,他太清楚自家小王爷的脾气,昔年顾若离有多得宠,今儿就会有多落魄。
让细柳审问琥珀之事,顾若离是知道的,琥珀既能背叛她,想必早就生了二心,若是再留下来,只怕……久等不到外头的消息,顾若离心知事情不太对。
曾经荣耀万千的夜侯府二小姐,会在真相揭开之后,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收拾好了细软,将之前宋宴相赠的那些物什都带上,包袱就放在枕边,顾若离最后一次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自己如墨般的青丝,忽然的神色一凛,怎么长了一根白发?
琥珀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顾若离捏着刚刚扒下来的白发,美艳的面上满是惶恐不安之色。也是,她这般倾城绝艳的女子,曾经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这张脸,自然最怕美人迟暮,红颜衰老。
门口的动静,让顾若离猛地回过神来,瞬时如同见鬼般盯着进门的琥珀。
琥珀被收拾了一顿,身上的鲜血淋漓被抹去,只是这斑驳的血痕,看上去仍是触目惊心。她穿着干净的衣裳,面上带着血痕,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顾若离,“主子,奴婢回来了!”
“你、你……”顾若离连退两步,委实是被吓着了,“你是如何回来的?”
琥珀咧嘴笑得万分惊悚,“自然是小王爷放了奴婢回来,主子,您不高兴?奴婢回来了,回来伺候您!”
“你背叛了我!”顾若离冷着脸,“琥珀,你我是主仆一场,我委实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拿你当至亲手足啊!”
琥珀连呼吸都觉得疼,十指的指甲盖被根根拔出,那是何等剧痛,她咬着牙没将那些秘密抖出来,可顾若离呢?一个连亲生母亲都可以见死不救之人,你还能指望她,来救一个奴才?
痴心妄想!
“手足?奴婢只是个奴才,主子能拿奴婢当至亲手足,那还真是奴婢的荣幸,只是啊……奴婢没这福分!”琥珀嗤冷,“主子这么说,是担心奴婢把那些事儿都抖落出来吧?说近一点,比如说那个一直藏在暗处的男人,说远了,当年的矶城一战!”
眸色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