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怀里的人儿,傅九卿阖眼将下颚抵在她的额角,“我是你的!”
她未真的听到,却在梦里挽起了唇角。
靳月这一觉睡得极好,待睁眼,竟也是半夜了。可见,什么都比不上这种事情,来得更费体力,但……明明出力的不是她,为何累的却是她?
身边躺着清隽无双的男人,她抬手,指尖从他的眉心抚过,抚过他的眉眼,抚过他的鼻梁,抚过他削薄的唇。初初见他,薄唇男子真真格外凉薄,一言一语都带着寒意,苍白的面上从来不会给你过多的表情,供你猜测。
他如神祗孤傲,清冷不可近身。
蓦地,那双眼睛忽然睁开,靳月条件反射的收回手,却被他快速扣住手腕,“做了坏事就想跑?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靳月呼吸微促,“我、我哪有跑?”
“没有?”他尾音拖长,微眯的眸子里,翻涌着与方才一致的情绪波动。
靳月心头愣了愣,“我、我方才还、还疼着……”
“我还有好多小狐狸,你不想要了?”他低声问,那嗓音就像是淬了毒似的,邪得让你无法抗拒。
靳月盯着他,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许是睡得太久,连脑子都睡糊涂了,竟是脱口而出,“要!”
削薄的唇骤然勾起,迷人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她的身影,他温柔浅语,“都给你……”
是都给了她,只是……靳月忽然有些不想要了。
嗯,腰疼。
胃也疼……
为何会胃疼?
神志模糊之前,靳月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忽然记起顶重要的一件事。
晚饭!
她还没吃晚饭呢!
饿……好饿!
靳月只觉得自己,像极了面团,被揉得快要不成人形了,她有点后悔,这么着急想要他的小狐狸了,听说一次两次是不会有小狐狸的。
那么,得多久呢?
十天半月?
半年?
一年……
耳畔,传来轻声。
谁?
谁在说话?
“少夫人,您醒了?”霜枝面带笑意,“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
靳月瞧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不敢置信的眨着眼,“天亮了?”
“是、是啊!”霜枝一愣。
这有什么问题吗?
何止天亮了,今儿的天气好着呢!
“早饭已经备下,少夫人是不是起来吃点?”霜枝拧了帕子,近前伺候。
靳月擦了把脸,神志才算清醒,意识到身上凉飕飕的,当即扯过被褥,快速遮住了痕迹,“我我很饿,你让他们多备点。”
“公子早就吩咐过了,少夫人只管敞开肚皮吃。”霜枝上一回见着少夫人那般神态,着实是羞赧,此番倒是无所谓了,她想,以后可能会成为家常便饭,总归要习惯的。
起身的那一瞬,靳月险些摔在地上,只觉得两股瑟瑟发抖,起身时竟还……她站在原地半晌,盯着霜枝看了半晌,一张脸已然红到了耳根。
原来小狐狸,不是那么好生的!
待重新换了身衣裳,靳月才松了口气,坐在了梳妆镜前。厚厚的脂粉,遮去了脖颈上的痕迹,她狐疑的凝眉,低声问霜枝,“还看得出来吗?”
“不细看,无妨!”霜枝为其簪发,“其实少夫人不必遮遮掩掩,您跟公子感情好,谁爱羡慕就让谁羡慕去,你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啊!”
靳月垂眸,长长的羽睫遮去了眼底的悦色,却遮不住唇角的笑意。
只是这一顿早饭颇为奇怪,多了一碗汤,嗅着像是药膳汤。
明珠说,这是照着靳大夫给的药膳方子所做,可靳月闻着味道怪怪的,但她很清楚,不管是明珠还是霜枝,不管是傅九卿还是父亲靳丰年,都不会害她。
“有点腥。”靳月皱眉。
明珠和霜枝面面相觑,都这样了还瞒不住少夫人的鼻子,委实不容易。好在靳月没说其他,乖乖的将药膳汤喝得干净。
傅九卿进来的时候,视线从她跟前的空碗处掠过,眸色愈发深沉了几分。
“相公!”她乖顺的给他盛了一碗粥。
别看傅九卿昨夜折腾得她够呛,如今倒是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之态,仿佛昨夜那个不罢休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靳月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靳月鼓了鼓腮帮子,回头便撞见了侧眼瞧过来的傅九卿,夫妻两个一对视,靳月骤觉心头砰砰乱跳。
“你、你这样瞧着我作甚?”她问。
霜枝和明珠当即退出了房外,可见这两个丫头,委实太懂人情世故。
“我以为一回生二回熟,与月儿都这般相熟了,月儿见着为夫,该更热络才是,谁曾想反而有些疏远了。”傅九卿一本正经的开口,“许是月儿想更亲近些?”
靳月鼓着腮帮子,嚼着嘴里的小笼包,“你前两日不是身子不好吗?还是、还是悠着点为好,万一弄出个好歹,回头爹得怪我不知节制,我、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脸皮厚,可你这傅家五公子若是因此而卧病在床,免不得让人笑话。”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傅九卿起身,“年关近了,我随爹出城收账,晚上回来会有些晚,你晚饭多吃点。”
靳月:“??”
与晚饭有什么关系?
傅九卿前脚刚走,靳月后脚便溜出了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