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冷剑直指,“靳月!”
“大胆,太后娘娘在此,岂敢造次!”芳泽厉喝,“保护太后!”
“靳月,靳月!”宋宴好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断的喊着靳月的名字,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回来!本王命令你,离开傅九卿,回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后切齿,“芳泽,让人卸了他的剑,送他去冷静冷静!”
芳泽行礼,手一挥,侍卫旋即围拢上去。
“不要走!不要走……”宋宴浑身发颤。
霜枝和明珠对视一眼,这什么情况?
靳月倒是瞧出来了,这燕王府果真遭人恨,走哪都有人暗算,既是活该,也是成全了她,极好!转头,睨了明珠一眼,明珠悄然退下。
趁着宫中侍卫与燕王府的人纠缠,让底下人抬着花绪的尸体,快速进了马车。
外头闹哄哄,车内安静如斯。
快速将药丸塞进花绪嘴里,明珠掌心凝力,真气运转周身,一股暖流快速漫至花绪的四肢百骸,只听得一声重喘,嗓子里的气瞬间涌出。
“花绪姐姐!”明珠当即将花绪搀坐起来,轻轻捋着她的脊背,“喘口气喘口气,这丹丸是靳大夫特意配制的,你现在觉得如何?”
花绪拭去唇角的血渍,“这假死的药,做得委实逼真,靳大夫……好本事!”
“是,他救了大人,还教了大人很多,是个大好人!”明珠打开早早备下的药箱扎伤口,“演了这么一出,燕王府不仁不义之名,定然能传遍京都城,皇帝会更加戒备燕王府。”
花绪点头,“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无怨无悔。”
“大人不会让你死的。”明珠手上微微一滞。
仿佛想起了什么,花绪无力的握住明珠的手,“好多姐妹都落在燕王府的手里,她们……”
“你是如何拿到假死之药的,全忘了吗?”明珠笑盈盈的看她。
半个时辰之前,她终于离开了燕王府暗无天日的地牢,却遇见了孤雁,她知道孤雁是叛徒,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然则孤雁开了口,却是月照的声音。
孤雁调开守卫,悄无声息的塞给她一枚药丸。
“月照姐姐可能已经把大家都救出来了。”明珠叹口气,“少夫人在这儿反反复复的纠缠着小王爷,就是为了给月照姐姐找机会。现在太后都出来了,估计一会燕王妃也该来了,燕王府的守卫必定愈发松懈。”
花绪睁大眼睛,“玉和,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大人?她是不是大人?”
明珠皱了皱眉,“是,也不是!”
“你想急死我吗?”花绪急了,“到底是不是?”
“是大人,但……大人什么都忘了,所以很多事情,还是别再往大人身上牵扯。扎伤口,“大人前半生都在厮杀,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平安喜乐!”
花绪愣了愣,“忘了?”
“都忘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明珠苦笑,“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开了眼。你们无法体会,大人被救回来的时候,骨骼尽碎,心脉尽毁,是怎样的惨烈。若不是靳大夫妙手回春,从阎王殿前把大人的性命抢回来,只怕世间再无大人!”
花绪含着泪,“是大人,是大人!”
“是!”明珠点头,默默的撕下皮面,“我这张脸也是在山崖下所毁,不过我比大人幸运,我挂在了崖壁的树杈上,被人救了回来,大人……大人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一年多,能醒转都是因为傅公子的精心照料。遍寻天下奇材,吊着大人的一口气!”
花绪咬着后槽牙,“当年的事情,肯定有鬼!”
“都知道有鬼,你有证据吗?没有。”明珠叹口气,“傅公子曾经想让大人隐姓埋名,从此隐于市井,所以对当年的事情,概不查查,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斩断曾今的过往,才是对大人最好的保护!可是现在,公子失望了,讨债的终究没放过大人!”
花绪深吸一口气,“大人她现在……”
“她现在是傅家的五少夫人,公子视她如命,又有太后娘娘护着,亲封元禾公主,赐赤金令牌。”明珠娓娓道来,“大人现在不用忌惮燕王府,她有足够的能力抗衡,所以我们也不用太过躲藏。”
花绪会意的点头,“既然躲不过,那就好好查一查,当年的矶城一案。到底是谁泄露了小王爷的行踪?又是谁将城内防守空缺之事,透漏出去?”
若不是泄露行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姐妹们不能枉死!”明珠咬着牙,“总得有个交代。”
瞧着明珠眼眶通红的样子,花绪想起了她当年的模样,清秀过人,水灵灵的,可是那件事……眉心微皱,花绪伸手抱住了明珠,“莫忧,我们姐妹会永远在一起!”
明珠狠狠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噩梦,总有做完的时候!
“花绪姐姐……”明珠哽咽,“真好!大家都还活着!”
“以为姐妹缘尽,谁曾想,老天爷给了我们重聚的机会。”花绪抱紧了明珠,“既然这条命拿回来了,那就好好活着,不能让那些姐妹白死!”
“嗯!”
车内,低声呜咽。
车外,宋宴疯似的喊着靳月的名字,最后与侍卫们厮打成一团,连皇帝都惊动了,好在宋宴此前手腕受伤,程南又不在身边,不消片刻,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