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鸾说:木槿花最好看,正好姐姐的名字里也嵌了一个槿,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以后这狼牙,便是世间最与众不同的。
“真是与众不同!”太后眼眶圈红。
靳月不解,“太后,您怎么了?”
“好好收着,别弄丢了!”太后小心翼翼的将狼牙放回她手里,软声叮嘱,“记住,一定要收好,以后不要随便拿出来给别人看,知道吗?”
靳月点点头,快速挂回脖子上,塞进了衣襟里。
“外头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哀家会处置,你回家吧!”太后深吸一口气,眸色幽沉,“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就进宫跟哀家说,别一个人藏着掖着,你是哀家的义女,哀家……就是你母后!”
靳月鼻子酸涩,哽咽着应了声,“是!”
“回去吧!”太后扭头望着芳泽,“让人跟着,别让燕王府的人,再沾着她!”
芳泽颔首。
目送太后转回正殿的背影,靳月眉心微蹙,这狼牙到底有什么古怪?傅九卿让她好好收着,说是能保她性命,如今太后见着却是满脸伤感,真是让人想不通。
只是……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那块令牌跟匪寇有关,为什么会出现在林子里?
匪寇?
靳月眉心微皱,心头沉甸甸的,浑身都觉得难受,尤其是他们提及匪寇二字,她便有种难言的压抑,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困兽,在不断的挣扎,让她喘不上气来。
“公主,您这边请!”宫女前来领路。
靳月点点头,紧跟在宫女身后,从偏门离开。
正殿里会怎样,靳月已经管不着了,御鼓敲了,天也捅了,接下来的烂摊子,还是还给燕王府的人自个去收拾!最好一人一顿打,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便有看头了!
“相公!”靳月一声喊,拎着裙摆就跑。
傅九卿似乎早就知道她会从偏门出来,一直站在回廊里,听得熟悉的声音,淡淡然转身望她。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像极了划过夜空的流星,无论身处何地,他总能第一眼看到她。
毕竟,这样璀璨的人,怎么能湮灭在无尽的黑暗里?
“相公!”靳月喘着气,终于站在他面前,笑靥如花的仰望着他,嗓音里带着清晰的小窃喜,“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傅九卿伸出手,微凉的指腹轻轻掸开她被风吹乱的散发,低眉凝望脸颊绯红的小脸,“我知道你会没事,跑那么快作甚?”
他又不会跑了!
初冬的夜里,凉得厉害。
她嘴里哈着白雾,看向他的眼睛里,亦是凝着氤氲的雾气,风吹光影摇动,刹那间倾泻了漫天的辰光,“相公,我们……回家吧!”
“走!”傅九卿牵起她的手。
正殿里的腌臜,让燕王府头疼去吧!
十指紧扣,他的凉裹着她的暖,他不经意的侧眼,却可以看到她欢愉至极的笑容,极是简单温暖。长长的羽睫,随着她吐出的白雾,轻轻的抖动,甚是可人。
也想放下一切恩怨,予你一隅太平,谁知波澜未休,过往难平,你终是不能快乐顺遂。
既如此,谁不予你,我不容他。
“月儿!”燕王妃拦在跟前。
傅九卿唇角的弧度顷刻间消失无踪,一双冷戾的眸子,凉凉的剜过眼前之人。
靳月皱眉,握紧了傅九卿的手。
“月儿,你怎么出来了?金殿内如何?”燕王妃有些着急,饶是摄于傅九卿的冷冽之气,为了自家闺女,还是得上来问一问。
尤其是见着靳月囫囵个的出来,燕王妃心里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毕竟这种你死我活之事,若是落在自己的一双儿女身上,她是无法承受的。 人都是自私,燕王妃也不例外。
“我不出来,难道要死在里面吗?”靳月没好声好气的回怼,“王妃娘娘,您关心自个的儿女,那是您自己的事儿,您的儿女是宝贝,别人家的孩子也是父母的掌心宝!”
燕王妃面露难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一问,里面情形如何?”
“御鼓既响,必有一伤,燕王妃如果想知道,就自个进去瞧瞧吧!”靳月才不屑跟她废话,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
一个两个都是心狠手辣,你还要手下留情,来日伤筋动骨,岂非活该?
“月儿!”燕王妃急了。
傅九卿握紧靳月的手,刚要开口。
却听得某姑娘绷着脸发出一声低哑的冷笑,“燕王妃可知道,方才太后娘娘唤我什么?”
燕王妃自然不知。
“太后娘娘唤我月儿!”靳月勾了勾唇角,笑得坏坏的,眉眼间带着几分邪性,“想来不用我再提醒燕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吧?”
太后唤她月儿,那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义女。而燕王妃跟她靳月没有半分关系,却敢跟太后平起平坐,回头太后知道了,那可了不得。
燕王妃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之前燕王府众人,各个都拿身份去压靳月,现在靳月是公主了,深得太后欢喜,她便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势压人,谁不会?
靳月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
“燕王妃,您好好等着,可能待会还能有一场好戏,告辞!”靳月扭头望着傅九卿。
傅九卿握紧她的手,由宫女领着,沿着长廊缓步而行。
“靳月!”
还不待燕王妃冲上去,数名婢女已经拦住了她,“咱们是慈安宫的奴才,奉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