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懿旨,谁敢违逆?
“少夫人,外头挡着了!”霜枝趴在门口,眼巴巴的瞅着外头。
“太后防着燕王府的人。”明珠面不改色的守着靳月,尽量做到寸步不离。
这是宫里,万事不可料,小心为上。
靳月坐在高凳上,抓起桌案上的苹果便往嘴里送,皮薄肉厚汁多味美,“好吃!”
“少夫人,您说今儿这是怎么了?”霜枝弯腰,鼓着腮帮子吹去靳月膝盖上的尘泥,“奴婢帮您看看吧?”
靳月点点头,“之前疼得厉害,现在倒是没那么疼了,就是有点麻麻的。”
霜枝轻轻的撩开靳月的裙摆,慢慢的卷起她的裤管,膝盖处的青紫瘀痕,让霜枝倒吸一口冷气,“少夫人,伤得不轻。”
“还好,没破皮!”明珠松了口气。
“磕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人就是骨头硬。”靳月笑嘻嘻的瞧着二人,“别这样大惊小怪的,先上点膏药,待回去之后用热毛巾敷一敷,散了淤血就没什么大碍!”
她随身的小包里,什么都有。
霜枝红着眼眶,将膏药用掌心的温度化开,轻轻的捂在自家少夫人的膝盖处。
“回去之后谁都别提,不然咱们三个都得挨罚。”靳月啃着苹果,“傅九卿那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霜枝没吭声,缓缓放下靳月的裤管,捋直裙摆。
“好了,别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摔瘸了!”靳月笑说。
霜枝面色一紧,“呸呸呸,少夫人别乱说。”
“谁?”明珠骤然转身。
三人同时神情一震,只见着顾若离领着琥珀进门。
“一直没找到姐姐,原来姐姐在这儿呢?”顾若离委实没拿自个当外人,进了门就冲着靳月去了,“真让我好找!”
靳月一口咬在苹果核上,眉心瞬时,酸!
霜枝和明珠连成人墙,牢牢的堵住了顾若离,她们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人靠近自家少夫人。
“姐姐?”顾若离面不改色,依旧唇角带笑,“姐姐头一回进宫,我还想着带姐姐去走一走,这儿待着多无趣,姐姐以为如何?”
霜枝皮笑肉不笑,“顾侧妃是从外头进来的,难道没遇见小王爷?”
“我与小王爷,不一样!”顾若离红了眼眶,连声音都哽咽起来,“姐姐,我不会伤害你,你莫要这般待我!我待你是真心的。”
靳月腹诽:真心的……不是好人!
“坐吧!”靳月揉着眉心。
顾若离始终是燕王府的人,万一闹出点事儿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毕竟是皇宫。
“姐姐,你的裙子脏了?”顾若离诧异,“我带你去换身衣裳吧!”
靳月皱眉。
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觑,打定主意不让少夫人跟这蛇蝎美人离开。
“我可以让人把衣服送进来。”顾若离满脸诚恳,“姐姐,待会是宫宴,你看这裙摆都已经开了一点缝,万一待会……”
靳月的眼珠子微微一转,笑得眉眼弯弯,“我喜欢浅碧色。”
“好!”顾若离连连点头,旋即冲着琥珀使了个眼色。
霜枝想不明白,少夫人明明不喜欢这顾侧妃,为什么此番没有拒绝?转念一想,自家少夫人这般聪慧,想必是有了别的主意!
琥珀带着衣裳回来的时候,霜枝防狼一般,一寸寸的检查过去,直到确定她们没有在衣服上动手脚,霜枝才敢把心放回肚子里。
“你们在外面候着,我陪着姐姐换衣裳。”顾若离笑靥温和。
琥珀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挡在了后堂的入口。
“明珠!”靳月开口。
若不是靳月喊了一声,明珠定会打得琥珀满地找牙。
霜枝拽了拽明珠的衣袖,“听少夫人的!”
明珠有些不甘心,冰凉的视线狠狠剜过琥珀的脸。
琥珀得意洋洋,这是皇宫,一帮蠢货还能上天不成?!
“姐姐,你快些!”顾若离殷勤至极,推搡着靳月进了屏风后面,“我在外头看着,万一待会太后来传召,便不太好了!” 靳月解下随身的小包,挂在了屏风一角,“那你在外头帮我看着。”
“好!”顾若离含笑望她。
靳月抱着罗裙,羽睫微垂,悄然遮去眼底精芒。
跟姑奶奶摆**阵?
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顾若离此番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上好的衣服料子,摸在手里滑滑的,更奇怪的是,好似为她量身定做,穿得极为合身。
待靳月从屏风后面出来,顾若离亦是诧异了一下,“姐姐很好看。”
“我这人粗糙惯了,不懂什么好看不好看,衣服嘛……遮身就好。”靳月收起随身小包,在这过程中,她能清晰的看到顾若离的目光,时不时的飘过来。
唉,狐狸啊狐狸,你为何什么都猜得到?
瞧着靳月完好无损的出来,霜枝和明珠这才松了口气。
“琥珀,去沏两杯菊花茶!”顾若离轻轻推了琥珀一把。
琥珀颔首,“奴婢这就去。”
靳月不做声,托腮瞧着琥珀跑开的背影,唇角弯弯,眉眼弯弯,面上笑嘻嘻,心里……这主仆二人不去天桥下说书,真是委屈了她们此番的默契。
不知太后是不是忘了她,一直到了宫宴开始,太后都没有传召靳月。
靳月是跟在顾若离身后进的宴席,不过她到底身份卑微,所以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