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怎么见过哪个京城来的会明州话呢。
田元止也是目瞪口呆:“你……你竟然会说明州话?!你明明会说明州话,竟然跟我说官话,你这臭婆娘!”
会说,那定然会听了?
那岂不是听见他骂她了?
所以苏尹月是一开始就怀疑他了。
苏尹月用粤语应他:“我喜欢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你管得着吗?”
挥挥手,就让常无影一脚将他踹出去。
朱师爷赶紧吩咐,让官差把田元止押下去关起来。
同时,他的额头也沁出细汗,手足有点冰凉。
苏尹月再是侧眸看他,道:“朱师爷,你这般卖好,是想要得到知府这个位置吧?”
朱师爷被戳穿了心事,心里有点虚:“田元止以下犯上,谋害凌王妃,小的看不过去,才会暗地里通知您,并无所求。”
“得了吧,我可不信。”苏尹月说道,“你做了田元止的师爷多年,想必对明州很熟悉,我恰巧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帮我,明州知府的位置你就暂代着,好好协助我吧。”
朱师爷心中狂喜,凌王府果然是权势滔天,随便几句话就让他做上了明州知府。
他急忙谢恩,看来这大腿是抱对了。
随后几天,新任的朱知府就带着苏尹月一行人去造船,又去找熟悉航海的渔民,四处打探,不敢有半点懈怠。
一开始常无影觉得朱知府是个小人,是个不怎么忠心的,并不赞同用他。
但苏尹月却说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懂得医术,méng_hàn_yào一计肯定事败,所以才会卖好。不过这也是好事,他有野心,为了往上爬,会好好替我办事的。”
成肃点点头:“此人是有点心机,但无可否认,他对明州的一切很熟悉,就连附近的岛屿他都能略知一二,不是个草包。”
苏尹月缺人,朱知府缺伯乐,算是互惠互利吧。
“就不怕他会有别的想法吗?”常无影抓抓头,有些担忧。
苏尹月只是神秘笑了笑,并没多说。
然后李木榆带着兵马一到,往明州一驻扎,朱知府是哼都不敢哼一声,更加卖力的给苏尹月办事,在税收之事上更不敢糊弄。
战船还在建造,他们坐着渔船,已经先一次出海探索。
按季嬷嬷所说,东海岛有五行阵设下了雾气环绕,外人不易察觉发现。
可惜第一次出海,并无所获。
苏尹月不免失落,便经常坐着一个人发呆。
她想楚霁风,也想汉堡薯条……
夜风从窗缝间贯入,带着淡淡的海腥味,原来的微弱的烛火跳跃明灭。
楚静娴推了门进来,桑璧端着饭菜。
“大嫂,你从海上回来之后就没吃过东西了,你身子又不是铁打的。”楚静娴就算关心人,也是没什么温柔话。
烛光摇曳。
仍可看清苏尹月整个人消瘦了不少,显得眼睛极大。
她眼睛有些红肿,不知道在暗地里哭过了多少回。
桑璧心疼不已,劝道:“王妃,先吃点东西吧。”
苏尹月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
楚静娴从未见过苏尹月这蔫蔫的模样,便一屁股坐下来,说道:“只是第一次出海,没找到不是很正常的吗?一次找不到就找第二次,第三次,有什么好气馁的。”
苏尹月瞥了她一眼:“不见的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说得轻巧。”
午夜梦回,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汉堡和薯条还这么小,被樱珠这样抢了去,他们定会嚎嚎大哭,。
楚静娴撇撇嘴,道:“那些贼人能将大哥带走,哪里是等闲之辈,你想一次就能找到他们不大可能吧,这事儿,一两个月都是短的,更有可能是三五年呢,那你每一次都要大受打击,不吃不喝,只怕你还没找到大哥他们,你就先扛不住了。”
苏尹月眸光一动,直直的看向楚静娴。
“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就这一次说话有点道理。”
楚静娴噎了噎。
但是苏尹月已经让桑璧把饭菜端上来,开始动了筷子。
的确,那东海岛的人能隐藏百年,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楚霁风和孩子们都在等着她,极有可能是个持久战,她若自暴自弃,就等于自己放弃了希望。
桑璧看她开始吃东西,心里高兴,向楚静娴投向了感激的目光。
他们任何人都担忧,可怎么也比不过苏尹月的失子之痛啊,她这些日子一直贴身伺候苏尹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桑璧不敢说,若一直寻不到王爷和少爷们,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要王妃孤苦一生吗?
……
东海岛。
樱珠知道大启人肯定会追着她不放,所以途中绕道了黎国,从黎国出海。
虽然时间长了点,但胜在安全。
一回到东海岛,她就立即环绕了岛屿,改变了五行阵法,让过往的渔船以为这只是一片海市蜃楼。
在大燕时候,东海岛是流放之地,所以早有奴隶来开了荒。
也因为如此,大燕后人逃过来之后,驱使着奴隶干活建造屋子,经历百年,东海岛已经是一片繁荣之象,人口还不少。
尽管被灭了国,大燕的贵族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东海岛也分为了皇族、贵族、平民和奴隶四等人。
平民或许还能飞上枝头,得到赞赏从而跻身于贵族之列,但奴隶无论与谁成婚,都是奴隶,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地位。
樱珠作为神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