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尹月很快明白他要说什么,即刻打断道:“父王,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东宁王蹙眉,“你知道什么呀?”
他下意识看了看楚霁风,毕竟他是楚氏皇族的人。
“为何把我送出去的事儿。”苏尹月说道,“当年情况特殊,我能理解父王和母后的做法,我没有半点怨言。”
留在东宁容易性命不保,的确是只能将她送往他国了。
只是可怜了原主,在苏剑锦那儿受了多年的苦。
东宁王晃了晃神,脱口而出:“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那他……”
他警惕的看着楚霁风,那架势像是一只母鸡,要好好护住自己的孩子,绝不让别人伤害半分。
楚霁风啧啧一笑,没好气的说道:“就是我将此事告知月儿的,你如此提防的看着我作甚?”
东夜瑾是糊里糊涂,因为他那时候年岁还小,东宁王并没将此事告知他。
他歪着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你们倒是说说啊。”
东宁王再次叹气,才将事儿一五一十说出来。
东夜瑾倒是惊了,他以为妹妹只是被有心人抱走,没想到是因为大启国师的预言。
他握了握拳头,眼睛透出凶狠和谨慎:“既然如此,就不能让妹妹回去大启了,太危险了。”
楚霁风扶额,得,刚跟东宁王说好,又来一个。
他干脆霸气的将苏尹月揽入怀中,道:“我自会保护好月儿,你别叽歪了。”
东夜瑾下意识想起了今日,骆首辅可是在东京城埋了不少暗卫,可楚霁风却让赤龙卫把暗卫解决了大半。
这个能耐,东夜瑾是无比佩服的,他只有羡慕的份,期盼自己未来也能像楚霁风这般厉害。
幸好,这等厉害人物……是他的妹夫!
东夜瑾一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时候,东宁王凝视了楚霁风一会,才道:“既然你说了会护住月儿,你就要说到做到。”
楚霁风郑重点头:“我发誓。”
用他的性命,护住他此生挚爱。
“有妹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东夜瑾笑意盈盈,好不得意。
楚霁风半张脸黑了。
但东宁王忽然摸着下巴苦思冥想,喃喃说道:“孤想想哈,好像是……好像是月儿先出生的……”
苏尹月怔住。
东夜瑾瞪眼。
楚霁风得意。
“父王!”东夜瑾忙的拽住了他的衣袖,声泪俱下,“父王,您是不是记错了?儿臣应该是哥哥吧?”
东宁王已经确定了,点点头,憨憨笑着:“没错了,孤没记错,就是月儿早些出生的!所以,她是姐姐,你是弟弟。”
苏尹月有点接受无力,因为在她那个世界,哥哥比她还要大两岁,所以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才会很自然的说自己是妹妹。
怎么现在她就变成姐姐了?她不要啊……
东夜瑾更加伤心,可怜兮兮的看了眼楚霁风,他以后就不能喊妹夫了?
“嗯哼?”楚霁风扬起了嘴角,带着胁迫的意味,“还不快喊一声姐夫?”
东夜瑾咬住下唇,不肯开口,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楚霁风眸光越发冰冷。
倔强一阵子后,东夜瑾就败阵下来,喊道:“姐夫。”
姐夫也好,姐夫是长辈,还能让他庇护庇护自己呢。
可是忽然成了弟弟,他心里还是不高兴。
长盛宫暂时是不能居住了,东宁王挪去了福寿宫住着,但他被蛊虫蚕食身体多年,人还是不免虚弱。
东夜瑾确定了人睡下之后,便要着手处理后续的事儿。
这是东宁国的国事,楚霁风不便插手,任由他自个儿折腾。
只是他们听说骆云菀被杀后,觉得奇怪,便要去看看骆云菀的尸体。
路没走到一半,那骆家就不知为何起了火。
东夜瑾急忙吩咐士兵救火,他是不在意骆家人的尸体是不是烧焦了,但骆家有好几处地板都是用金砖铺在底下的,他可不能跟金子过不去。
东宁国大半的财富都被骆首辅吞了,他重掌朝政后,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呢,可不能有太大的损失。
傍晚之时,火终于扑灭。
骆府好几处院落被烧毁,其中以暂时安放尸体的院子烧得最严重。
士兵清点着人数,确定了无误。
“怎么好端端的起火了?”东夜瑾问道。
“回太子殿下,是有个士兵不小心所致,末将已经罚过他了。”郝将军禀报道,“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还请太子殿下开恩。”
东夜瑾刚刚执政,不想太过苛刻,便点点头,让这件事就此算了。
“我要看看骆云菀的尸体。”苏尹月说道,“这人死得太容易了,我得核实一下。”
毕竟,骆云菀那儿还有一只幻颜蛊,她得小心为上。
不止是苏尹月,东夜瑾也觉得奇怪,所以命人把烧焦的女子尸体都抬出来。
因为大火无情,尸体大多都已经烧得面目难认了。
但骆云菀嫁给了他一段日子,他知道骆云菀喜欢戴着累金丝镶宝石金镯,很快就从里头指出了一具尸体。
苏尹月戴上了手套,才开始翻看尸体,检查特征。
的确,这是个少女,体型与骆云菀相差不多。
“没有什么打斗痕迹,她是被人一剑封喉失血过多致死的。”苏尹月说道,“听说你们还没攻进来,她就先死了?”
东夜瑾点点头:“因为她害死了骆云瑜,骆首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