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夜瑾僵在原地。
他父王骂他狗东西还不止,竟然还要砍了他?!
然而苏尹月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一根银针插入东宁王的穴道,人又沉睡了过去。
她扶着人,叫喊上东夜瑾:“还不过来帮忙。”
东夜瑾回过神来,想着父王神志不清了许多年,说点胡话是正常的。
他大度,不计较就是了。
他帮忙将东宁王扶着躺下,又掖了掖被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父王这次醒来之后,似乎年轻了几岁。
想起这些年父王时常神志不清,自己又被骆首辅控制,他经常见不到父王,更别说父子之间说几句话了。
就算刚才那些话是骂自己的,他也觉得是寒冬里的一碗热汤,使他浑身暖洋洋的。
此时,骆云菀牵扯了一下嘴角,故意说道:“夫人莫非是长得像王后娘娘吗?大王一醒来,怎么就抓住你的手喊王后娘娘的名字呢?”
苏尹月面不改色,道:“大王被噬魂蛊侵蚀了神志多年,识人不清是很正常的,或许太子妃坐到这儿来,也会被大王认错了。”
骆云菀见她没直说身份,并没有恼怒,总归是试探一下罢了。
时辰不早,东夜瑾不能逗留太久,只能一步三回头,带人离开。
回了太子府,骆云菀便安排两人住进自己的院子,如此明后两天行事就会方便一些。
她吩咐丫鬟静夕:“这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你给他们安排两间屋子吧。”
楚霁风眼眸一抬,道:“不必,我们住一屋子。”
静夕瞅了瞅两人,觉得惊奇:“你是内侍官,怎能与宫女住一屋呢?”
瞧着挺俊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成了太监呢,真是可惜了。
“我们对食了。”楚霁风直接说道。
苏尹月没意料到他会这样说,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几声。
对食……
亏他说得出来!
骆云菀的面容有点僵硬,道:“可这儿是太子府,你最好守这儿的规矩呢。”
她故意让他们分开屋子睡的,自己现在怎能妥协呢?
楚霁风抓住了苏尹月的手:“既如此,那我们去找太子安排个住处吧,反正太子府很大。”
“罢了,静夕,你就安排一个屋子吧。”骆云菀还是妥协了,但她到底还是年纪小,说出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静夕不知道自家主子搞什么明堂,但吩咐下来的事儿,她总要去办好。
安排的屋子不是普通下人房,而是招待客人的大厢房,还有一个小耳房,放着一个大木桶,可在里头沐浴净身。
楚霁风对此很满意,这内侍官的衣裳实在是差,他穿着觉得浑身不舒服,的确要好好洗个澡。
“烧水,我要沐浴。”楚霁风说道。
静夕嘴角抽了抽,道:“我可是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而且你只是宫里来的小小内侍官,没资格吩咐我干事儿。”
“你家太子妃不是让你有求必应吗?”楚霁风挑眉。
静夕一愣,这话可是骆云菀低声跟自己说的,怎么他也能听到?
而且她一对上楚霁风凌厉眼神,心好像慌得要紧,还似乎无法呼吸。
有点可怕,这个人。
静夕忙的低下头,“稍等,我即刻派人去烧热水。”
她去了厨房吩咐下去之后,恐惧消除后,就觉得懊恼无比。
自己背靠着骆云菀,还有骆家撑腰,可从未被人如此指使过干活的,宫里的内侍官,也敢这样对她?
也不知道太子妃是撞了什么邪,竟然对他们有求必应。
还对食?她呸!
静夕想起楚霁风的眼神,不敢直接去找人算账,便去找了骆云菀告状。
而雅致的房间里,骆云菀正和东章成坐在席间。
骆云菀正煮着茶,神色淡然。
静夕知道东章成近日是藏匿在太子府,并没有太过在意此人,她直接告状:“太子妃,那内侍官实在是太嚣张了,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
骆云菀笑了笑,暗道,那是楚霁风啊,当然有嚣张的资本。
忽然,她笑容敛去:“他是不将你放在眼里,还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静夕一噎,支支吾吾说道:“是……是不将奴婢放在眼里。”
“那就对了。”骆云菀又笑了起来,甚是娇艳,“下去吧,别再来打扰我。”
静夕吃了瘪,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退出去。
东章成看着木门关上,顿时蹙眉:“你将他们夫妇带回太子府居住,万一看见了我,我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
他以前跟楚霁风过过招,知道此人的武功厉害,更别说楚霁风病好之后的内力会如何恐怖了。
总而言之,他现在不想惹楚霁风。
“大蛊医,我将他们引来太子府,可是为了让你方便下蛊啊。”骆云菀笑意盈盈,“这么好的机会,你该不会错过吧?”
东章成一听,眼眸亮了亮,而后又瞅着骆云菀:“你还没死心呢?他们如今在太子府,你若是去告知你阿爹,你就会立下大功,到时候将楚霁风活抓了,废掉他的武功,你还不是同样能得到他。”
说完,他又有点思念自己这些年所制成的人偶,自己以前就是这么做的,做成人偶陪伴着自己,才算是天长地久啊。
骆云菀哼了哼,正色说道:“要我说多少次?我看中的是凌王的能力,是因为他是个真正的男人!若是废掉他的武功,他跟东夜瑾又有什么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