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她要是想来,怎会在中途跑掉了呢。”东夜瑾说着,又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小淘气,把东章成伤了,还要把万蛊之王抢走了,也不知道本太子还有没有机会见一见她这个小淘气了。”
想想,自己多年没见的妹妹会不会有点像她呢?
周芸默然,想着那大启凌王妃在出生没多久后,就被人抱去了大启,对东宁、对太子殿下又能有多少感情呢。
“只要太子殿下这一次赢了,总能见到的。”周芸说道。
东夜瑾仅是笑了笑,他势单力薄,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已。
可能,他真的没机会再见到妹妹了。
……
东明宇抱着药箱一直在门口等着,看见两人是平安回来,重重松了口气。
“夫人没事吧?”东明宇打量着苏尹月,似乎一切完好,没有受到欺负。
“没事。”苏尹月蔫蔫的,摇了摇头。
她没有跟东明宇说太多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东明宇抓抓头,有点惊怕:“我是说错什么了吗?”
“你回去歇息吧。”楚霁风拿过了他抱着的药箱,随着苏尹月回了房。
他关上了房门,只见苏尹月趴在床榻上抱着被子,没什么精神。
放下了药箱,他过去在旁坐下,轻声问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尹月摇摇头,声音沙哑:“没有。”
“那你应该高兴才是,今日一见,他似乎并不是真的纨绔。”楚霁风说道。
人是油嘴滑舌了一点,但好歹是个有筹谋有主意的。
毕竟是他的大舅子,他总要挑剔点不是吗?
苏尹月坐起身来,眼睛泛红,说道:“他的确不是纨绔,可正因为如此,他心里一直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反倒有点心疼他。”
听东明宇说过,在东夜瑾年幼时,首辅就对他有求必应,不打不骂,就连开蒙也比别人慢一些。
渐渐的,东夜瑾就越发混账,朝中是一片怨言,但首辅依旧替他兜着,任由他继续混账下去。
然而今日一见,苏尹月便知道他以前的种种大有可能是装的,这不是一两日的事儿,而是长达十多年啊!
楚霁风则是很平静,道:“月儿,若生为平民百姓,还可能会与家里的兄弟姐妹争一口吃的,争一亩良田,无论是成为什么人,总会有自己的难处,只有经过了历练,才能在这个纷乱的世间站稳脚。你哥哥生来还是王族,上天是公平的,他享受着王族的富贵和尊荣,要经历的历练肯定要比别人多一些。”
“可我……”苏尹月抿抿嘴,“你为何不让我跟他说明白自己的身份?”
“为何要说?”楚霁风挑眉,“且不说他身边人能不能信,就算是他,我们也要保持警惕,毕竟我们对他的了解都不深,如果他听从骆首辅的话,那我们的处境就会十分危险。如果他没有任何问题,此事就由他自己来安排,正好给他历练的机会。”
在他看来,东夜瑾将来是要肩负起东宁国的兴衰,若还要靠他出主意,那怎么能行。
苏尹月听罢,才知道楚霁风的用心良苦,她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我们就算不表露身份,也应该调派一些兵马前来,以做后备吧?”
楚霁风眉宇间笼上一层阴霾,道:“你应该听东章成说过,东宁是没那么好攻下来的,因为这个国家有无数密林,里面有毒蛊,随便哪一国与之交战,都讨不了好处。秦烨的父母就在大启和东宁边境镇守,若要借兵接应我们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可不到最后一刻,我并不想让大启士兵进入东宁国土,免得徒增伤亡。”
苏尹月拧眉:“如此说来,我们是完全处于被动。”
“不着急,如今是要先见过东宁王。”楚霁风说道,“若你能把人治好,就能反客为主。”
“怎么说?”
“首辅只有半块兵权护符。”楚霁风说,这就是赤龙司刚给他的消息,“东宁王神志还未混沌之前,就将另外一半护符藏起来了,首辅和东章成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首辅干脆当那一半虎符不存在了。”
苏尹月觉得奇怪,道:“那东宁大将军不是骆首辅的人吗?就算我们得到虎符,也不见得东宁大将军会听命于太子吧?”
楚霁风解释道:“不是的,那大将军甚少回东京,不大清楚东京城内的情况,他还一直当东宁王真的只是普通病重,又痛恨太子纨绔混账,所以才一直听骆首辅的号令。”
“你的赤龙司当真厉害,竟然把事儿打听得如此清楚。”苏尹月不由得发出赞叹。
楚霁风受到了夸赞,有些小傲娇的扬了扬嘴角:“当然,潜伏在别国的探子,都是我亲手的。不过我刚才看过太子府,那里里外外有不少侍卫,可见骆首辅是一直控制着东宁太子,他能在皇家侍卫安插几个进去,实属不易。”
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东夜瑾才一直无法给东宁大将军传消息吧。
他甚至想说,东夜瑾年纪虽还小,却是个人才,可比楚明耀那三个儿子好多了,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苏尹月知道了自己哥哥不是个人渣之后,心情是一片明朗,她点点头:“只要他不是个废物,那一切好说。”
没过几日,周芸就亲自来了云来客栈。
她带来两套宫女和内侍官的服饰,让他们换上。
等苏尹月换好了,楚霁风还是坐在那儿没动,面色极为幽冷。
“夫君,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