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想到楚霁风能无声无息的进宫放火,那岂不是也能让人毫无觉察的享用丽阳?
思及此,他怒气攻心,踹了一脚她的肚子:“你肚子里的是凌王的孽种吧?!来人!让太医院煮一碗堕胎药来!”
“皇上!”丽阳忍着剧痛,护着肚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这是您的孩子,是您的血脉啊!”
丽阳总算明白当日之举是多么愚蠢。
她以为自己能将启武帝迷的神魂颠倒,事事顺心,殊不知启武帝这等寡情薄幸之人,是不会将一个女人看得太重要的。
若她连孩子都没了,就真的连半点筹码都没有了!
启武帝看着丽阳的艳丽容貌,已经想象到她如何在楚霁风的身下讨好,道:“凌王多好啊,长得俊又年轻,你会不动心?”
丽阳不知道如何自证清白,她若说出楚霁风中了鸩髓,只怕自己会更受到启武帝的怀疑。
怎么办?
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赵昌德有点看不下去了,求情说道:“皇上,不如等才人的孩子出生后,滴血验明正身吧。”
若真是启武帝的血脉,那此时打掉孩子,岂不是造孽吗?
启武帝认真想了想,便同意了赵昌德的主意。
自己的儿子一个死了,一个成了庶民,最后一个更是不省心的……
他冷冷的瞥了丽阳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传召了太医令前来替丽阳保胎。
丽阳腹痛难耐,宫女把人扶起,并没有见红。
赵昌德要把阿罗押走,丽阳抿抿嘴唇,道:“大统领,能否让本宫跟她说几句话?”
话一出口,丽阳就自怜地笑了笑。
自己已经被降为才人了,还敢自称本宫?
赵昌德见她狼狈不堪,一国公主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确是可怜,就行了个方便。
殿内宫人也跟着全部退下。
阿罗趴在地上,还在流血,血腥味令人作呕。
袖子下,丽阳拳头紧握,恨恨说道:“阿罗,我们互相扶持多年,我自问一直待你不薄,你今日为何要这样对我?!”
阿罗散乱的发丝黏在额头上,她几乎抬不起头,她只发出怪异的笑声:“呵呵,国主是你的亲弟弟,你连国主都置之不理,还……还如何有脸面说我?”
丽阳眯了眯眼睛:“原来你是为了国主,但你别忘了凌王是什么人,他只是哄骗你的!”
“他没有!”阿罗忽然怒得大喊,硬撑着抬起头,紧紧盯着丽阳,“是你提出要与凌王合作,国主为了你的宏图大志,甘愿服毒做人质,呵呵呵……可也是你,为了一己私欲,激怒了凌王!”
楚霁控制蛊毒的丹药送去了黎国,不然,她怎会拿命来搏。
丽阳面容僵硬,喃喃说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对我……”
阿罗嘲讽一笑:“只怪你自己先行不义!你以为大启皇帝有多爱你?民间传言不断,黎国又舍弃了你,我再……再略施小计,大启皇帝就容不下你了。”
什么大启皇太后,丽阳做梦去吧!
只可惜,消息没能传出去。
丽阳身子发软,真正体会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仰起头:“我怀有皇嗣,还有翻身的机会!而你,今日必死!”
阿罗嗤笑着:“公主,奴婢只是先走一步,你放心,大启皇帝必定会去母留子……奴婢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丽阳听不得这样的话,大喊着让人把阿罗押下去。
禁卫军进来把人拖走,然而阿罗的笑声似乎残留在殿中,直击丽阳的耳膜。
……
当日,京城张贴了皇榜,说了处置丽阳的事儿,民怨稍稍缓和了下来。
楚承德如今不得重用,不怎么在宫里走动,反而经常前去千金楼用膳。
掌柜一看见他,亲自把人引领梅字号的厢房。
楚承德进了厢房,看见珠帘后有两抹身影,他心里惊诧着,那两人便走了出来。
一个是萧正铭。
另一个则是顺天府府尹。
楚承德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萧正铭年过三十了,相貌平平,穿着一袭灰色袍子,看起来毫不显眼。
他见楚承德惊慌,赶紧说道:“殿下勿怕,周大人是我的人,此次外边传言四散,是多亏了周大人呢。”
楚承德目光疑惑,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悚。
没想到,梁国早就把手伸进了大启的朝廷,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梁国收买了。
楚承德收拾了一下情绪,请了两位坐下,随后才笑着说道:“先生的计谋果然厉害,父皇果然处置了丽阳公主。”
这下子,他的威胁又少了一个。
起初萧正铭找上门的时候,他是万分犹豫的,因为大启和梁国向来水火不容,如果被人发现,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没了张家的支持,父皇又对自己诸多猜忌,他若再不争,只怕会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
萧正铭摇摇头:“殿下高兴得太早了,你父皇只是降她为才人,若她来日生下皇子,她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其实他此次的目的是启武帝,只是不知为何,黎国那边忽然舍弃了丽阳,导致了启武帝下定决心处置丽阳。
哼,是他小瞧了启武帝。
看来要动摇到大启的根基,行事就不能急。
楚承德眉宇间笼罩上一层阴霾,急声问道:“那先生有何高见?父皇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