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甚是紧张,在此情况下,她自是不敢多言一句。
楚霁风继续说道:“臣只是说出疑点,是与不是,还得仔细查个清楚。既然三殿下的死有疑点,那就要留着这帮宫人详细问话,查出究竟。”
启武帝知道楚霁风查案有一手,立即下令道:“好,此事交给你查个明白,若有人谋害明儿,朕决不轻饶!”
“是。”楚霁风说道。
时候不早,启武帝还是没有摆驾离开,硬要楚霁风在今晚查出个究竟。
张贵妃终于忍不住,轻声劝着:“皇上,天都黑了,不好去太液湖那边查证呢,皇上今日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启武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你没哭?”
张贵妃怔了怔。
启武帝今日异常暴躁,狠狠地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三殿下没了,你是不是高兴得很?你抚养大殿下,如今只剩下他能继承朕的大统了!搞不好,正是你谋害明儿的!”
张贵妃面色一变,立即跪在地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是断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的!”
启武帝今日听多了这句话,觉得厌烦,更何况张贵妃并没有丽阳那般美貌,看得启武帝又是火冒三丈,踹了她一脚。
张贵妃痛叫着,但启武帝是天子,她只能忍受着。
甄皇后冷眼看着,与张贵妃交好的几个妃子,连忙开口求情。
启武帝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说:“凌王,你去查!一定要查个明白!”
他就想知道,是谁谋害他的儿子。
楚霁风要去查案,自然不能陪着苏尹月了。
而且楚承明死得蹊跷,需要仵作验尸,等到半夜,赤龙司的仵作就进了宫,要在小屋子里验尸。
苏尹月闲着没事,便提出要跟着进去看看。
甄皇后等女子是面露惊恐,吃惊的看着苏尹月。
启武帝则是挑眉,道:“你不怕吗?”
“不怕,还能正好学习一下呢。”苏尹月说道。
启武帝眯了眯眼睛,便随了她的意思。
像楚承明这样的皇族,仵作验尸不仅要多加小心,而且还得尽量不剖尸。
然而楚承明是落水冻死的,没有明显外伤,仵作也是头痛,请旨过后,便开始给楚承明剖尸。
仵作拿着刀子,下意识看了看苏尹月,咽了一口口水,道:“凌王妃,要不你回避一下?”
等他一刀下去,肠子什么的都会涌出来,他们都会忍不住恶心呕吐,何况是苏尹月这样的女子呢。
苏尹月站得不近,摇摇头:“没事,你们继续就行,不用管我。”
仵作擦了擦汗珠,只能忽略苏尹月,正准备下刀,苏尹月忽然喊了一声:“慢着!你这样下刀不对吧!”
仵作的手抖了抖,手里的剖尸刀险些掉落。
苏尹月走了过来,指着他想要下刀的位置,道:“你分不清人体奇官的位置吗?怎么能随便下刀?你下刀之时,不能割伤了人体奇官,否则还验什么?”
仵作有些生气,他验尸多年,一直是这样开刀的,今日竟被一个年轻女子来说自己的不是。
他忍不住气,恼怒说道:“凌王妃似乎会验尸,要不你来?”
苏尹月还真学过一阵子的法医,更何况她来了这儿后,基本没办法开刀,现在有这个机会练练手,她是求之不得呢。
她一口答应:“好啊!我用不惯你的刀,我得拿我自己的来。”
她走了出去,便让安公公帮忙传话,让常无影把她留在马车上的药箱拿过来。
安公公怔了怔,去传话之前,还去告知了启武帝一声。
启武帝吃惊不已,猛地站起身来:“什么?她要给三殿下验尸?”
甄皇后轻掩住嘴巴,道:“皇上,这……这……凌王妃是皇室宗妇,怎能做这等下贱事儿呢?这样太损皇室颜面了。”
启武帝沉思片刻,亦是点头。
楚霁风本来在审讯宫人,启武帝却把他喊了过去,楚霁风说道:“皇上有何事?”
“你可知道,你的好王妃要给三殿下剖肚验尸?”启武帝说道,“她要去看看,朕就随便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顾皇室脸面,还要亲手验尸!你是怎么管教她的?!”
甄皇后搭把嘴:“是啊,凌王,皇上语气虽重,却是为你着想。剖肚验尸是多脏的活儿,只有仵作才会做这等活儿,一旦沾染,便会衰运不断呢。”
楚霁风听着,面色依旧,说道:“哦?她竟会还会剖肚验尸?那臣得去看看了。”
启武帝嘴角抽了抽:“朕不是让你去看!是让她别瞎掺和!”
“她哪里是瞎掺和,她只是为了查明三殿下死亡的真正原因,皇上应该嘉奖她才是啊。”楚霁风说得头头是道,“皇后娘娘忧心了,睡在她旁边的是我,我都未曾嫌弃呢。”
恰巧这会儿常无影将药箱送到,楚霁风干脆把药箱拿过来,道:“那臣把药箱送过去了,顺道也能看一下验尸结果,好查明真相。”
启武帝一噎,他还险些被楚霁风说动了呢。
苏尹月在小屋子里等着,瞧见竟然是楚霁风把药箱送过来了,有些惊诧:“怎么是你?”
“皇上不大乐意让你剖肚验尸,我说服了他,顺道来看看验尸结果。”楚霁风说道。
苏尹月拿着药箱的手僵了僵,在现代,做法医都会遭人嫌弃,何况是这儿呢。
仵作虽拿官家的银子,却比普通农民还要低贱,难怪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