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二人看起来半点不像是在作假的模样。
如此看来,假设乔必应当年当真是假死的话,那这对母子应当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妇人和大多丈夫早去的未亡人那样伤心地埋怨着,埋怨丈夫狠心,埋怨丈夫不知顾虑他们母子。
就在许明意甚至要认为此行应当不会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收获时,一直跪在一旁未语的青衫男子忽然开了口——
“母亲难道当真认为父亲当年是抛下了我们,甘愿做出了轻生之举吗?”
妇人哭声微滞。
“父亲的为人,母亲必然比我还要更加清楚,我且清楚地记得当年父亲出事前夕,尚在指点我的文章,同我约定明日再看我改后如何——”青衫男子看着墓碑,道:“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不过一日之隔,父亲竟就生出了轻生寻死的念头。”
“添儿……你莫要再胡说了!”妇人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地道:“这么多年了……你究竟要母亲说多少遍才肯死心?”
“儿子更相信自己看到的,察觉到的。”
男子跪在那里的背影笔挺,语气固执:“且儿子究竟是不是在胡说,母亲当真不清楚吗?还是说,正因是母亲也察觉到了什么,只因不愿让我深究,故而才一直粉饰太平……这些年来,于会试中屡试不第,难道当是儿子才疏学浅,时运不济吗?”
还是因为有人不愿他接触朝堂,有心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