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阵修共观出拳。
云梦大泽的徐子安,今日这一战,显然完全颠覆了武道传统之中,关于阵修的所有认识。
这位山巅十多人之中唯一存留的阵修,龙行虎步交错,又是一拳拼杀而出。
将真武岛的魏子墨一拳砸的后撤数步。
正如徐子安一开始所说,因为第一次动用身体之上的阵纹对敌,对神煞阵掌控尚不熟练的他,出拳难控气劲。
但战斗往往便是最好的帮助掌控己身的方法,拳脚接连递出之后,徐子安显然已经对浑身气劲熟悉不下七成。
上宗首徒这等天骄,强便强在此处。
于是,逐渐掌控了体内气劲的徐子安,拳脚接连出招,魏子墨再难反击,只能被动的以刀盾迎招。
如此厮杀之下,倘若魏子墨再不拿出底牌,恐怕胜利的天平便要逐渐倾向徐子安。
真武岛的少岛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那柄大刀不再出刀接拳,魏子墨将六成武元灌入盾牌,一手撑着挡住徐子安的拳脚攻伐,而另一只手则是握住刀器轻轻下压,积蓄武元准备御刀斩敌。
但魏子墨显然小瞧了神煞阵的气力加持,或者山河画卷对护持类法器的削弱程度。
接连出拳战势愈发高涨的徐子安,在双拳交叠如同擂鼓一般狠狠砸下之后,转为侧身交错踢腿。
四大杀阵之一的都天神煞大阵散阵加持下,徐子安双腿接连踢出,只来得及看到一串虚影。
而如此磅礴气劲呼啸而来,魏子墨后撤的速度同样再快三分。
于是,在距离第九峰青石石台边沿仅仅剩下数丈之距时,魏子墨手中刀器尚未蓄势巅峰,那道承载了太多气劲鼓荡的盾牌却是陡然炸碎。
心神分散两处的魏子墨,在察觉盾牌炸碎的刹那便暗道一声不好,但不等其反手出刀,徐子安已然又是一脚抬落。
那只黑色右腿此时是以上踢而出,所以,盾牌碎屑散开的用时,徐子安右脚已然穿破阻碍,落在魏子墨两腿 之间。
那一处,向来是天下所有男人的禁忌。
哪怕你是至尊之上,天下无敌,中了此招仍是难以招架。
所以,方才扬刀的魏子墨几乎是在胯下风起的刹那,面色便陡然大变。
当那股钻心剧痛袭来,这位真武岛的少岛主,更是不得已松开手中,蓄势已然几近圆满的刀器,双足微微一沉,随后惨叫着跃起。
魏子墨这一跃,足足跃了将近百丈,无人可以想象,九境尚且无法御空之时,这位体态壮硕的小胖墩,竟是可以跃至如此高度。
山河内外,因为此幕尽皆挑眉。
那些上宗的男子修行者,不管身居何位,眉眼之间皆是不由一拧,真武岛的那些弟子,更是一脸同情,啧啧摇头。
而方才自北岭疾速赶回的那数位至尊,在冥海观了一场刀甲与皇座的至尊死战后,又恰好见得如此一幕,皆是有些无言地驻足当空。
那位青山的苏枞大剑仙,刚刚倒进嘴里的美酒“噗嗤”一声喷洒而出,剑仙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云梦大泽的那位阵道至尊。
“老白啊,这小子应该便是你那个唯一的弟子,从你这一脉手中真正接下了,将阵纹镌刻己身这般传承的那个少年。
若是但看这神煞杀阵,倒是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只是一个阵痴罢了。
但这一脚,才真正踢出了你这一脉的风骨啊,老白老白,你们可是一点都不白。”
青山与云梦大泽的关系自是不用多说,作为同一个时代的天骄,白至尊显然与苏枞也早已熟识。
所以听得苏枞口中戏谑,云梦大泽的那位至尊白冶,却是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苏枞的胯下,随后嘿嘿一笑。
“老苏,我徒儿这一脚大抵只学了我一成功力,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河洛大阵悟得的那些东西,却使得这一脚我应该也能对你踢出,而且踢完我还能跑。
老苏啊,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这一脉真正的黑。”
苏枞闻言,偏过头来给了白冶一个白眼,河图洛书这等奇物,虽然一直沉眠在云梦大泽的深处,但历代大泽阵修却鲜少有人与之共鸣。
而这个混不溜秋的白冶,却偏偏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当年偶然一观河洛,还真悟出了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苏枞不得而知,但云梦大泽的这位至尊,在悟出那些东西后,却是愈发的嚣张猥琐。
无他,河图洛书带给白冶最大的利处,便是速度上的增幅,人族天下所有至尊当中,单以逃跑速度而论,白冶说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
山外为之挑眉,山河画卷之中,同样满是震惊。
魏子墨那一声剧痛之下的嘶吼,几乎是顷刻间掩盖了第九峰上所有的杀伐声。
诸多天骄纷纷回头。
道子轻轻摇头,佛子则是眯着眼轻声念了句阿弥陀佛。
而依旧困囿于剑气和城池厮杀的方尘,则是难得的满脸戏谑。
那位身着黄色长袍,四周明黄雾气缭绕的青年,同样一脸戏谑。
黄袍男子回过神来,将这股戏谑移向方尘,第一次开口对青山小师叔说话。
“青山的剑元之体方尘,或者说剑王城方家的遗孤?”
听闻黄袍男子所言,方尘面色却不见丝毫变化,内心对其身份早有猜测的青山小师叔,自然也明白黄袍男子知晓此等秘事很是正常,若其不知晓,那才是不正常。
而从青山一路走到此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