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廪已猜出他就是在相室国中斩杀宫琅的那位“小先生”,而孟盈丘宗主命煞又传出那样的话来,其他消息灵通者未必不会认出他。宝玉继续留在巴室国中恐怕会过于引人注目,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否则他也不会给自己另起了一个“李路”的名号。
就在饮宴之后的当天夜间,宝玉于静室中休息时,公子仲览、会良就先后登门拜访,自称是为了表达敬仰之情,并要尽一切可能答谢彭铿氏大人救治了他们的父君。宝玉何尝猜不到这两位公子想干什么?
一方面是为了与他这位这神医攀上关系,能收买就尽量收买,不能收买也要尽量交好。另一方面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打探后廪真正的身体状况,想知道国君是不是真的没事了、或者还能再活多长时间?他们应该都带着非常贵重的礼物,而宝玉当然没见这两位公子。
后廪好像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派了一队军士就在宝玉的静室门外值守。不必宝玉开口,便有人主动告诉先后而来的两位公子:“彭铿氏大人白天为国君施法调治身体很辛苦,此刻需要静心涵养神气。任何人不得打扰,有事明天再说。”
两位公子还想再找机会与宝玉亲近,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宝玉就带着小天走了,而后廪又在禁地中停留了三天。在这三天,国君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宝玉是唯一走出禁地的人,禁地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消息暂时都传不出去。
宝玉离开彭山禁地时,身上又多了两块牌子,一枚是国君公开授予他的巴室国国工信物,另一枚是国君私下给他的、后廪本人的私人信物。宝玉身上还有相室国的国工信物,以及巴原各国关卡都认识的、赤望丘星煞大人的信物。
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此番巴原上的行游历程,也是为了收集各种牌子吗?假如将巴原五国的国工信物都集齐了,会不会又有什么特殊的收获呢?
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却丝毫不停,尽量隐匿行迹穿行山野,直奔险恶深山中的金铃峺而去,那里便是他在巴室国中新得到的封地。小天这么快就离开,仿佛还显得不舍,这条狗对刀叔的印象非常好,已经把那位大将军当朋友了;而它对小苗的印象嘛,一开始不怎么样,后来则是越来越特殊了。
小天在高处忍不住回望彭山禁地。宝玉当然知道它在想什么,微笑着说道:“我们快走吧!今后还会再见面的。就像我们迟早也会再回到山水城。”
宝玉与小天在深山中全速赶路,并尽量不留下行迹,这是他们从小就很熟悉的事情,速度当然非常快,天亮时出发,正午之前便赶到了那幽长的峡谷外。宝玉并没有停留,直接祭出一朵金花,有异香与金光罩体。带着小天直穿了过去。
穿过毒雾进入那片似天坑般的深谷,一眼就看见了两朵金花在空中飞舞,接着便看见两头狂獒在谷地中操控着两件法器,既像是在斗法切磋,又像是互相玩耍。狂獒当然也看见了宝玉和小天,只听其中一头狂獒立刻喝道:“快住手!”它们随即便收起了法器。
金花被收起样子只是指肚般大小的金球,藏在狂獒长长的鬃毛中根本看不见。但这一声喝。却把宝玉尤其是小天给喝愣住了。小天随即冲了过去,冲那头狂獒发出嗷嗷的叫声。而另一头狂獒居然也开口道:“小天,你还不会说话!”
小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世间别的狗称能口吐人言,它们说的这两句话,就是众人上次进入谷地时曾说过的,宝玉私下里也和这两头狂獒聊了半天。有些话的意思这两头狂獒也听懂了。此刻竟然开口说了出来。
宝玉当然很高兴,走过去笑道:“很好很好,你们学得非常快!”
两头狂獒也一头道:“很好很好,我们学得非常快!”
一旁的小天听在耳中,只有羡慕的份。其实论对言语的掌握。小天除了自己不能说,懂的远比那两头狂獒多得多。但不能说话就是修为的差别。它干着急也没用。
宝玉便坐了下来,又和两头狂獒说了很多话。狂獒不仅在与宝玉交谈,也等于是在向他学习更多。这有点像婴儿在学说话,但它们的灵智早已不亚于成人,对于已掌握的语言,它们表达的都很准确清晰,但意思还远远不够丰富。
这两头狂獒修为虽高,但对万事万物的理解与描述能力,毕竟还是受见知所限,它们的思想也单纯地就如婴儿一般。聊到后来,它们居然学会主动提问和抢答了。小天也忍不住在一旁插嘴,但发出的都是汪汪的狗叫声。
宝玉自能明白小天的意思,而两头狂獒多少也能明白一些,便不时也和小天交谈几句。这个场面很有意思,既有人和狗说话,也有狗和人说话,还有狗在说人话。第一次开口与人说话的狂獒当然很兴奋,连说带问简直有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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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幸亏大家都有神通修为在身,也不会觉得太累,竟然就这么一直聊到了第二天早上。
有生以来,宝玉还从未一次说这么多话,一边说还得一边教,并向两头狂獒解释。不仅如此,他还在地上画了上百种符文,就对应语言中的文字。这是当初陪同仓颉行游之时,他和候冈学的。
这两头刚刚学会说话的狂獒,也是巴原上最早学会认字的犬类之一,比它们更早的则是小天。狂獒不仅是在学习说话,也是在学习这世间很多它们从未见过、甚至先前都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