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蓁一看这些人的反应,就猜到定是有人没来。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曼声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来说说这次作弊的事。作弊的事本宫已经听说了,本宫还听说,琼华姐姐因为这事已经气得病倒,所以陛下才钦点了本宫来当这个代理院长。
虽然本宫才来京城没多久,对巾帼书院了解不多。可陛下既然钦点了本宫,本宫便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定然要找出幕后黑手,为琼华姐姐报仇。
你们现在说说,所有考卷可都查看过了?那些考卷都在何处?可清点清楚,究竟有多少人作弊?”
夫子们听到傅元蓁这番话,心里越发觉得不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明明人还没到齐,她却说人到齐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当真以为人到齐了,还是在说,没来的那两个人以后都不用来了?
还有这次作弊的事,她难道真的要彻查?
这事一旦揭发出来,可是天大的丑闻!
以后谁还愿意相信她们巾帼书院的入学考试?
想到这里,很快有人站出来反对:“殿下怕是误会了,此次并无人作弊,只是外头的人恶意造谣罢了。”
“恶意造谣?”傅元蓁看着站出来说话那人,“考卷何在?”
这人自然是个女夫子,如今这世上的男女大防依然很厉害,巾帼书院乃是女子书院,除了大门口的守卫,书院内基本上找不出一个男人来。
能够成为女夫子的,多半都有些才华。
而这类人,往往出身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傅元蓁并不在意。
她现在是长公主,这些女夫子的出身就是再好,谁的身份又能高得过她?
更何况,当真身份高的,也不会跑到书院里来当一个女夫子。
而现在说话的这名女夫子,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久了夫子的缘故,她看起来颇为严肃。
宛如传说中的教导主任,让人见了就觉得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紧张。
可惜不包括傅元蓁。
她连摄政公主都当过了,如今就是面对太后杨雪琴和皇帝傅元朗都不会紧张,一个小小的女夫子,又岂会被她放在心上?
这人若是想欺她初来乍到,打算用气势来压她,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
傅元蓁嘲讽一笑,冷眼看着那女夫子,平静地跟她对视。
女夫子姓刘,平时都称呼她为刘夫子。
她的确是后来才进的巾帼书院,并未见过昔日的昭华长公主,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傅元蓁。
对于傅元蓁这个琅华长公主,她早有耳闻,知道傅元蓁的出身并不好,甚至还是个生父不详的私生女,只是因为长相肖似昭华长公主,才被傅元朗看中,野山鸡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所以私心里,刘夫子对傅元蓁很是看不上眼。
偏偏傅元朗居然作妖,让傅元蓁这种出身的人做了巾帼书院的代理院长。
真真是给巾帼书院蒙羞!
刘夫子故意板着脸,本想给傅元蓁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谁知道傅元蓁不仅没被吓住,反倒比她这个夫子还有气势!
刘夫子说不清为什么,她不过才跟傅元蓁对视了片刻,竟觉得浑身都开始发软。
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滞起来,让她的心越来越慌。
渐渐的,刘夫子身上冒出了冷汗,一颗心也不断往下沉。
傅元蓁见这人没了刚才的气焰,也就懒得再搭理她,目光一转,冷飕飕地从所有女夫子脸上扫了过去。
被扫视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端正地坐着,心中惊骇极了。
不是说琅华长公主出身很低,只是个私生女吗?
为什么给她们的感觉这么可怕!
那身气势居然连琼华长公主都比不上!
难道是琼华长公主太温柔了?
可她私底下也很有气势的啊!
夫子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傅元蓁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势,只得把原因归咎到墨御天身上。
对,肯定是摄政王太可怕了,她们才会害怕!
正想自欺欺人,谁知道傅元蓁突然再次开口:“本宫问话,为何不回答?考卷在何处?”
她的语气很冷,吓得一众女夫子心头狂跳,脸色越来越白。
……
与此同时,琼华长公主府。
傅宜萱气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刚刚说什么?陛下让傅元蓁当了代理院长?”
两名女夫子一个姓王,一个姓何,都是傅宜萱的心腹。
王夫子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并不惊讶傅宜萱的失态,显然不是第一次瞧见了。
她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此举先没将殿下这个院长放在眼中,怕是早对殿下不满,有心想利用那傅元蓁来架空殿下!殿下应当谨慎才是!”
何夫子则问道:“殿下身子可还好?陛下让那傅元蓁当代理院长,想来是用的殿下生病当借口。若是殿下病愈,自然不再需要傅元蓁这个代理院长。”
傅宜萱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她更明白,傅元朗如今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把她当亲姐姐的傅元朗。
他既然敢下旨,定然是铁了心,绝不可能因为她突然好转,就发放过她。
更何况,她生病是因为巾帼书院的入学考试出了作弊这么大的纰漏!
她这个院长难辞其咎!
若是现在急急忙忙的回去,她这个琼华长公主,巾帼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