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事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风清越让其他人注意着些,再跟流萤说让她下次别太冲动,然后让堂生去街上找人来修房顶,随后他自己再带着影风和影月两人把这院落都给搜查了一遍。
而此时,在离水城之外的一片树林子里,正静静地站着几个人,他们身上统一穿着黑衣,身披暗黑色斗篷,戴着兜帽,脸上还有一张略显恐怖的面具。
这副打扮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临天国的罗刹门,但仔细一看又与罗刹门稍有不同,他们衣服胸口处有一个很淡的龙形刺绣,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忽然,一道灵光从外飞向最前面的人,随后他一抬手灵光就被他收入了手中,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他面具下的眸光沉了沉,微微抬了抬削瘦的下巴。
“派人盯紧,随时准备行动!”从口中吐出的话语冷冽,犹如寒芒在背。
“是!”身后之人齐齐应声,没人敢多问半个字,甚至于没有任何异议。
——
药房里,风清越正在制药,夜云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过一眼四周,没看到有其他人,随后才朝着风清越走了过来,模样搞得有些神秘。
“那个,大哥啊……”夜云深有些拘谨地开口,这声大哥他还是第一次对风清越叫,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站在药架前的风清越疑惑地转过身去,一看是夜云深,就皱了眉,“难道不是你比我大吗?这叫一声大哥……”
尾音拖得有些长,甚至还在口中打了个转,目光随着转身后落在药架上。
“大舅子。”夜云深连忙改口。
风清越眼一抬,再次转过身,抓起桌上的一张竹简,就朝他丢了过去,冷着脸说了句:“你和阿颜还没成亲。”
夜云深抬手将竹简接住,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说:“哎,早晚的事,这称呼倒也可借此改了,另外我要是动作再快点,明年你可能就有外甥了。”
因着这后面一句话,风清越的神情愈发微妙了起来,突然上前一步,对他警告出声:“你要敢让阿颜担上未婚生子的骂名,要敢让阿颜受了半点委屈,那这笔账我可是会十倍百倍从你身上讨回来的,你自己说过的话可别忘了。”
他气势强硬,唇间微微勾了一抹冷笑,认识了风清越这么久,夜云深自然知道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他是风清颜的哥哥,因此夜云深一时之间也不敢太过顶撞于他,免得闹矛盾。
“你找我什么事?”风清越从他手中夺回竹简,再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而这时夜云深才被拉回了神智,他话语有些生涩地开口:“就是颜儿昨晚来了月事,她身体好像不太舒服,而且血太多,我有点怕出事,所以我就想来问问要不要配点药,或者止下血?”
夜云深明日就要启程回上京了,他对风清颜终是放心不下,否则也不必刻意来问风清越,而这一看就是没经验。
风清越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思了一番,就在夜云深准备打断他时,他忽然说:“不行,我想了想还是不行。”
“嗯?”夜云深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不行而不是不用?
“以前知道阿颜命活不长,我觉得只要不出格,那她可以怎么开心就让她怎么来,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说这话,夜云深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句他说:“你以后晚上少往阿颜房间跑,虽然你承诺过不成亲就绝不碰她,但我觉得还是不能太信你。阿颜身子一向弱,再加上体内毒未解,得经常服药,差不多是半个药罐子,我这当哥哥的要为她想想才是。”
夜云深已经沉默得不能再沉默了。
心底怎一个愁字了得。
风清越没再说什么,让他慢慢悟,转身又准备去翻翻药柜找点草药,同时开口:“来月事时不能碰生冷的东西,我给你配点红糖和生姜,你一会儿自己拿去厨房给云萝,她知道怎么弄。”
而这时,夜云深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忍不住问他:“话说她的毒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这已经很久了。”
突然,风清越正拿药的手顿住,但因为是背着身,所以他看不到风清越的表情,但却也能察觉出不对劲。
“是不是出问题了?”他又急得往前走了两步,心里总有些不安,而同时风清越也转过了身来,面色沉默。
夜云深在他面试停住脚步,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风清越面色发白地告诉他:“其实我上次骗了你和阿颜。”
拧着眉,夜云深心底已经不敢想了,只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说:“两种毒一起发作,虽然有以毒攻毒之效,但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处理好,那么反而会形成一种新的毒,你上次夜里送她来时晚了些,我虽然想办法替她压下了,但只是一时的……”
风清越不太有勇气说出这些话,但是又必须要说。他不敢把这些事告诉风清颜,所以只能一次次地隐瞒,而每次看到妹妹的笑颜他都在害怕,害怕她下一秒就会在他面前倒下,再也醒不来。
夜云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风清越轻声叹息,又低头说:“而且之前的那种毒,在她身体近十年,已算是深入骨髓,若非是她师父一直替她压着,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所以这也是导致她多年来一直体弱的原因。”
“那解毒方法呢?”夜云深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担忧,以及一丝隐忍。
“已经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