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在那里?”敛意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半生冢对于半生族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风清颜也是清楚一二。
敛意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皱着眉问她:“所以会不会是落到了姓殷的手中?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风清颜沉默了,这一点她其实之前也想到过,只是最近时间紧急,让她难以验证这件事的真假。
只得思量着点了点头,“虽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应该是有些关系的。”
“所以那只白虎是你从半生冢带出来的?怪不得我看它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儿。”敛意的笑容很苦涩,风清颜没说话,只向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随后她说:“那只白虎不仅是半生冢的守护兽,也是半生族唯一存活下来的圣兽了,无法想象它是如何活下来的。”
说到这里,她眼底已经渐渐湿润,看得出来,她对半生族的感情很重。
其实风清颜还想问问她,半生族与魂族是什么关系,千年前的半生族为何会来到这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她这模样,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再问吧。
敛意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风清颜想着她一开始是打算谢谢人家的,结果却破坏了人家的心情,实在是罪过。
“敛意。”风清颜拉过她的手,唇间含着一抹笑意,问她:“你知道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时,你是怎样的吗?”
她问敛意这个问题,纯粹是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免得她忧心伤神。
“嗯?”敛意收回思绪,看向她。
“英姿飒爽,姿态冷酷且强硬,却又豪气万千,让人莫名地喜欢。”
风清颜此刻仍能回想起在地下黑市时那一幕,那时敛意站在擂台上,她目光穿过人群,看到了她的飒爽英姿。
再之后在争夺小狐狸时,她豪气万千的一句:“既是无主,一争高下岂不理所当然,英雄角逐,各凭本事。”
这句话,哪怕到现在,都记在了风清颜的心里,不敢忘,也不会忘。
一次相遇,却好似成了冥冥中她们注定的缘分,不经意间深入人心。
“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眼,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一见如故。”
星眸半敛,她染着淡淡红妆的朱唇微抿,唇角上扬,勾出动人心弦的笑。
听此,敛意的神情闪过一丝怔愣,但却又转瞬恢复如常,随后她唇角微扬,轻轻唤了风清颜一声:“阿颜。”
风清颜抬起眼,就看到了她那双含笑的眸子,水灵水灵的,仿若荡漾着一波秋水,不知不觉能把人心给勾了。
敛意问她:“我以后也可以这么叫你吗?像你哥哥那样这么叫你。”
“可以啊。”风清颜非常愉快地点头,之前伤势未愈,她倒是很少笑。
敛意也跟着笑了笑,在脑中想了一会儿说辞,随后她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也不瞒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觉得我应该是在哪儿见过你的,虽然那时你戴了面具,我没看到你的脸,但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你。”
“嗯?”风清颜也是愣了愣,难不成一见如故的感觉并不是只有她有?
“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几年我应该是没见过你的,所以一开始也觉得是自己看错了。”说到这,敛意的笑容忽然有些自嘲,风清颜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随后又听到她认真地说:“但后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当真认识你。”
“嗯?!”语气陡然上升,风清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敛意,“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敛意但笑不语,抬手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带着闺中密友间的嬉笑玩闹,两人的关系好像很熟一般。
“哎呀。”风清颜很是配合地叫唤了一声,却没搞明白她这怎么回事。
恰巧,夜云深走进门,看到这一幕时,就暗想着她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
敛意看向他,便看到他手中端着一碗汤药,嘴角轻扯,又转向风清颜,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说了句:“有些事不知道,对你们来说或许是好的。”
“所以?”风清颜皱着眉,下意识看了看走过来的夜云深,不太明白。
她觉得敛意有事在瞒着她。
究竟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别想太多,阿颜你好好养伤就行,鬼族那边我帮你看着。”敛意放下她的手,从椅子上站起身,再拿起刚刚那一件毛绒的披风往她身上盖了盖。
她再看了眼夜云深,又对风清颜略显拘谨地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几天我会去将半生冢的事情查一查。”
说到这个,她的眸光又黯了黯,随后还不待风清颜说什么,就绕过夜云深往外走了出去,步履之间匆匆忙忙。
“出什么事了吗?”夜云深收回看向敛意的背影,走向了风清颜。
风清颜没说话,一直沉默着。
夜云深无奈,走过去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该喝药了。”
这时,风清颜才收回思绪,略责怪地看向他,“你自己伤也还没好,不好好歇着,倒是跟哥哥抢着给我送药?”
风清越对她照顾一向小心,配药、熬药包括喂药都是亲力亲为的,今日突然不见他来,倒是看到了夜云深。
夜云深抬手拉开敛意刚刚坐的那把椅子,自己坐到了她面前,说:“刚刚幻幻和流萤追着打闹了起来,把你哥哥之前备的一些药材给打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