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像是沉入了深海中,夜云深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他好像……
“你可以继续爱她,但是永远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只会是本王。”
“本王很乐意与你切磋一下。”
话一落,临渊往前一步迈出,当即抬手朝着夜云深而去,动作迅速且狠。
一个退步,夜云深很是及时地躲过了他的攻击,再一抬手,手中多了一把玉扇,张开之时横在自己面前,一股力量蔓延而出,玉扇遮住大半面容的同时恰好挡住了临渊的魂力攻击。
玉扇后的一双眼,眸光中有冰冷,却没有畏惧。
这是一场情敌的较量。
夜阑宫,待归殿。
云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略显凌乱的红裙散在榻上,如莹白之地上一朵绽开的红花,侧脸之上退了几分苍白。
旁边灼华灯盏透过白玉镂空散发出柔和的华光,光芒不强,没有如火般的灼热,但却能暂时压下风清颜体内的冰寒之感,好似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忽然,有人从外推开大殿的门,冷风灌了进来,静静燃烧的琉璃灯火轻微扑闪着,垂挂在殿中的淡金色纱幔微微摇曳,像水面上荡开的一圈圈涟漪。
大殿门口站着两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女子,而她的身侧则是风清越。
当看到大殿中不远处的云榻上躺着的人时,风清越心中猛地一紧,顾不上他人,快步冲了过来,“阿颜!”
而女子则尾随着他,穿着精致的绣鞋踏入殿中,一步一步,暗黑色纱质裙尾随着步伐拖曳在地,优雅从容。
“阿颜!”风清越已快步冲到云榻边,在风清颜面前蹲下身,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庞,手心还能感到一股凉意。
早前他确实是被临渊派人带走了,虽然想反抗,但一说到自己的妹妹还在他们手中时他和郭武就跟着走了。
一直焦虑地等待了很久,他也没有见到风清颜,直到刚才这个女子来找了他,说风清颜毒发了,他可以去看看。
进入到幽陵已有一段时间,风清越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没有处理,只是简单止了血,可当听到自己妹妹出事时,却是第一时间快速赶了过来。
哪怕在半路上就早已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乱了心绪,可如今仍是忍不住担忧,他无法想象她会变成这样。
他抽出她放于身侧的手,两指搭上她的手腕,去探她的脉搏。他能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不算有力,甚至于有种气若游丝之感,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锁幽公主站在他的身后,抬起一双漂亮的冷眸,说:“清颜中的毒是一种与寒毒很类似的毒,但却比寒毒更加危险,从九州冰封极地的万年冰息中提取而出,至阴至寒。不过解药早已用完,如今只能靠灼华灯的力量进行压制。”
“九州冰封极地?”风清越蹙眉,他并没有在缥缈天听说过这个地方。
“冰封极地不在这个世界,它在九州世界,说起来王兄当初就是从那里把清颜带回来的,没想到她全忘了。”
锁幽公主的笑意未达眼底,看着风清颜,一双眸中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风清越一直蹲在榻边深思熟虑,脑中飞速去想医书典籍,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以千年龙血、九阳花为主,以镜池水、问心佛冰为辅,可解此毒。”
听到这话,锁幽公主再一次笑了,应道:“对,可夜阑宫只有镜池水。”
下一瞬,风清越侧目看向她,站了起来,急切道:“天山的镜池水?”
“自然是天山镜池。”锁幽公主带着笑意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却又在转瞬敛下眼帘,遮掩住了眸中的思绪。
然而,风清越却是沉默了。
他太清楚天山镜池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了,代表着上古诸神界。世人皆传幽陵几千年前就存在,看来传言有误,他们的存在还可以追溯到更早时期。
夜云深与临渊一直打了许久,从空无一人的街道再到高处的房顶,身形在银月城各地掠过,徒留一道道残影。
现在还活着的人包括金长老等人都感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波动,慢慢由近及远,或由远及近,总之飘忽不定。
“这地方别是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妖兽吧?不行,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有人担忧地喃喃自语,后悔下来了这里。
也有人说:“着什么急,早前下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怂,拿出一点气势来,不是说要诛杀鬼族人的吗?”
“那也得先保住命啊,怎么说也得把这幽陵的情况告诉门派才行,只是无论我怎么试,这地方都传不出消息。”
而在另一边,有人指着不远处那两道打斗的身影,好奇出声:“那个穿红衣的好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两个人修为皆不俗,也不知他们于我们而言是敌是友……”
缥缈天有这两人修为的人不多,那打架的气势快准狠,一击落下,房顶都快被掀没了,若是有人这时候凑上去,估计只有死路一条,飞灰湮灭。
“有一股很浓重的邪煞之气……你们说这其中一人会不会与鬼族有关?”
“难说,你们可别忘了这是幽陵,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想起这事,众人又是噤若寒蝉,对此纷纷闭口,似乎隐隐有些畏惧。
下来幽陵大概才两天的时间,但他们已经死得死伤得伤了,多次遭受到不明事物的攻击,活到现在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