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她真的打算离开,南越皇连忙伸出手,俯下身就要将她扶起来。
“澜倾,先起来,你是我南越国的郡主,这是无法改变的,而且朕和你的母亲是故交,朕答应过她,会好好照拂你和清越,定不会让你们流落在外。”
“多谢陛下好意,只是……”
“休要多言。”一声呵斥,将她的话给打断了,“澜倾今日怕是累了,说了这么一番傻话,且先回去歇着吧。”
说着,他又看向了候在门边的小太监,“来人,送郡主出宫回府。”
“臣女告退。”行了个礼,她依旧姿态端庄,转身退了出去,随着小太监往出宫的路上走。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看来当初哥哥以及夜云深的猜测,十有是对的,这皇帝,不会放过她。
——
御书房里,风清颜离开后,南越皇站在大殿中,眉宇间染上了愁绪。
禄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陛下,澜倾郡主她……”
“不知为何,朕总感觉她在威胁朕,逼得朕不得不妥协。”南越皇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心中怒气难消。
风清颜每说一句话,好像都是算好了一般,引着他一步步往她的方向走。
他是不会让她和夜云深在一起,一个天之骄女,一个权重天下,多般配的一对,可,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允许。
然而她却在逼着他同意。
“可是陛下,澜倾郡主她怕是没有这样的心计吧,她这些年可是……”后面的话禄公公不说穿,皇帝也能听懂。
一个痴傻了多年并且刚清醒不久的傻女,说她威胁皇帝,别说敢不敢,就连有没有这个心计都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南越皇不是没有想过,他也觉得她不可能有这个心计,所以她这次可能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真正的天之骄女,上京城亦或者南越国都困不住她,只可惜她早已不是。
“罢了,派人悄悄去盯紧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禀报给朕。”
多年来,他始终坚信,一代天婴,不可能就此废了。
——
在出宫路上时,风清颜还碰到了两个人,正是太子苏墨弦和楚绪。
楚绪如今成了东宫的客卿,听闻时常伴随在太子身边左右。
苏墨弦最近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开始做事变得积极了起来,这一个月内替皇帝办成了不少事。
见到风清颜,他还装模作样地客气了几句,“澜倾郡主。”
“见过太子殿下。”按照身份规定行了个礼,不冷不热。
身旁楚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眸中似有些复杂的神色,但却又转瞬收敛。
“哎,不必,怎敢劳烦这未来的闲王妃给本宫行礼呢。”有些讽刺地开口,笑容之中,冷意更甚。
他领着楚绪扬长而去,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执,风清颜也懒得去理他。
继续随着小太监出宫而去,却不知有一人一直在悄悄看着她的身影远去。
收回目光,走在身后的楚绪开口问苏墨弦,“殿下,那是澜倾郡主?”
“是啊,她可一直住在尚书府,怎么,你之前没见过?”苏墨弦有些随意地开口,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草民不过一介山野之人,平常难以窥见郡主真颜。”
楚绪本就是客气地说了两句,但苏墨弦听闻,却是心有不快,“区区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还真以为……”
“殿下,慎言。”
楚绪很是适当地提醒了句,将苏墨弦最后的话给封住了,他怕是最近得意的忘了形,这皇宫中,说错一句话,都将可能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先生说的是。”
——
这两日,天气愈发冷了起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入冬了,普通人觉得冷,但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倒没什么感觉。
太傅府里,楚林杰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心情很是忧郁。
“唉。”叹息一声,不少路过的人都很奇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大哥。”七八岁的楚博简朝他走了过来,“夫子说,有烦恼不能憋着,得想办法去解决,否则呢只会越来越烦恼,最后啊,苦的还是自己。”
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楚林杰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博简啊,你是没有烦恼,所以不知夫子这话,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有啊,博简想要去找小狐狸,但是博简不认识路,而且爹爹也不许博简出门,所以大哥……”
“那博简,大哥带你去找小狐狸好不好?”楚林杰有些激动。
“可是爹爹不许博简出门。”
“没事,大哥带你去,咱们悄悄离开就好,爹爹不会发现的。”
“好啊好啊,咱们悄悄的。”
于是,楚林杰就这么拐着他的弟弟悄悄溜出了府,往尚书府而去。
到了尚书府时,他们碰到的人是陆绍之,看到他们特意赶来,陆绍之不禁有些好奇,“你们这是?”
“我来找小狐狸,它在不在?”楚博简睁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问着。
陆绍之的目光又落到了楚林杰身上。
“我,我是来送药的,给越公子送药。”楚林杰说着,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那你们随我一起吧,我正好也要去找清越拿点药。”
陆绍之拿的药,是给聂氏的,她自陆凡雪死后撞伤,虽救了回来,但却整日以泪洗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做不到为陆凡雪报仇了,只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