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子能忍?
“朱矮子,你在说教老夫?怎么,天下的路只有你们这一条,老夫与你们偏离便是无终点?笑话!”
“晓月禅师,何须如此啊?”
“朱矮子,道貌岸然的人里就属你最喜装神弄鬼,遇千人换千面,你那一套,老夫早已看得明明白白,休要一脸恶心作苦口婆心之状劝说老夫,我今日也无暇与你们生事,咱们还是各行各路吧!”
晓月一顿讽刺便要离开……
哎哟,又到了最不喜欢的环节和套路,金蝉等人刚要跳将出来指着晓月秃驴的鼻子大骂你这个老叛徒居然话里话外都不识抬举,又把小爷的朱梅师伯一顿讽刺,看来慈云寺里给你这个老狗留下的印象不太深刻,还是如此的不开眼,那就吃一记小爷的鸳鸯霹雳双剑之时,晓月突然面色一变,看向朱梅身后的易震:“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
易震一愣,不明白这老和尚为啥cue自己,随即冷哼:“小爷说什么,那是小爷的事!”
“你唤他为,随引?”
晓月面色已沉到没边,刚刚他讽刺朱梅行将动身之际,那长得有些小帅的矮童突然唤他身前之人说,“随引,离你宗门还有多远?”
声音不大,但晓月听的那叫一个清楚。
朱梅这时道:“怎么,晓月道友听得此名,却不识此人?”
晓月禅师也不叫了,直接变成了晓月道友。
朱梅也算是有牌面的人,被晓月如此讥讽,心里不怒那是不可能。
都他妈还未飞升,都还在人的领域,七情六欲那是杠杠的全在,且朱梅游戏修仙久矣,妥妥的一枚性情中人,劝你,那是因为往日并肩作战尚存于心的情分,你自己不领情,非要撕破脸,那自己也何必再心存希冀?
且朱梅以往听妙一真人、玄真子说起晓月,只知长眉留有遗言,晓月若就此不出世中,自当无事,但一出世,错踏一步,则必遭匣中飞剑所斩!
所以在朱梅现今看来,晓月道心已定回不了头,却又不到伏诛之时,若再顽固下去,自有长眉所留飞剑斩他,自己,却也犯不上与其斗法。
“你叫随引?你是峨眉中人?”晓月心里一阵诧异,他来此地本就是为了寻莽苍宗然后堵随引,夺青索,但朱矮子身后的峨眉后辈里,居然也有一人也唤作此名!
人间修界里,有撞外号的,比如女空空余莹姑与女空空吴文琪,但晓月活了这么久,愣是没遇到一个重名的。
这一瞬间,他心里都觉得这是不是峨眉抑或是长眉留下的什么圈套或者陷阱。
两人都叫随引,一个自称莽苍宗人,一个就在莽苍山里!
这一切,都有点太巧了!
等等,那随引身负青索,定是从峨眉手中所夺,现今朱梅领人来此,也是为了寻那随引,夺回此剑?
一想到此,面色阴晴不定,神识向对面几人探去,最终落到随引身上,又发现此人并未以功法遮面,立即心思急转!
随引见这和尚对自己兴越颇浓,但不明就里,也未答话,而金蝉已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既要离开,何需多问?这人是谁又与你何干?”
晓月顿时大怒:“齐漱溟家的臭小子,此地哪有你说话的道理!”
“你我道不同,理不合,你少端起前辈的模样与我说话,你又有何资格让小爷闭嘴?既出峨眉,有本事放下峨眉功法,与小爷比比剑术!”
“好!”
晓月当即大喝,手中一丢绿烟裹着一道白光随指而出,直刺金蝉而来,朱梅见状,立驭青城相挡,一金一白两道剑光瞬间便在空中相遇,晓月剑光一触即回,原地也炸出一蓬浓密绿烟,立遮众人双眼。
“朱矮子,下次再见,必定好生讨教!”
这时,一道声音由空中而传,待绿雾渐散,晓月已不见了踪影,朱梅见状双眉一皱。
刚刚双剑相接,好似对方并未使全力,是晓月不愿结此死仇,还是他另有算计?
“哼,嘴里吼得震天响,结果却转身就跑,简直没皮没脸,师伯,这秃驴如此讥你,何不在此将其拿下?反而传音让我等不要妄动?”
晓月一走,金蝉双手挥开绿雾开口相询,朱梅摇了摇头,道,“他所行之事,自有长眉前辈处之,现在,尚不是诛他之时!”
众人点头,金蝉立即拍了拍随引,“此处,距你山门还有多远?”
“很快!”
随引抬头,看着这山峰山巅,“越过此山,再行片刻便到!”
“带路!”
随引左右一看,立时身形摇晃,飞将而上,这时朱梅正在思量晓月举动,刚随随引翻过此山,便见他又停在原处。
金蝉一愣,又问:“怎么了?”
随引缓缓转头,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好好看了一眼众人道:“诸位之情,随引必定铭记在心!”
话音一落,随引嘿嘿一笑,身中溢出一蓬黑雾,接着爆出耀眼血光,整个身体立成碎片。
这妖人的元神,怎么瞬间就不在了?
朱梅面色大变,心里惊道。
……
烈族族寨,五毒窟。
六层石窑之下另有地洞,无数虫豸堆积在此如同一座小山。
虫山之上,各种毒液、血液与尸水一层层的向下浸落,如同万道缓流的小河,虫山里面,还有无数潜流的暗溪。
各种液体滴落在这巨大无比的地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