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空间不是每个人都会拥有。
此物昂贵,需要非常强健的体魄、和机甲高达百分之九十的精神阈值匹配的军医,才可以配备。
有了医药空间,哪怕离开了第二序列基地,去地方军医院,也是个副院长的待遇,前途不可限量。
留在基地,那就是每个月的高工资,军衔升得更快,社会地位更高,将来家属也有更多的额外福利。
总之,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大家都要挤破头。
然而,体能并非普通的体能,它要跟太空战士相抗衡的体能;至于精神阈值,那是太空军才可以开拓的,普通人根本锻炼不了。
一般人上了机甲,如果贸然用大脑连接机甲的精神对接口,会被强大冲击波导致脑死亡。
这是很危险的。
不管是体能训练,还是精神阈值的训练,都需要专门的人指导。
第二序列基地,每个人的分组是抽签的,因为不抽签的话,没人愿意做老大的兵,他往往是最严格的。
薛湄一开始觉得自己很不幸。
而后和同僚们闲谈,才知道他们的上官根本不把训练机会让给他们这些军医。
开玩笑,精英学校毕业的士兵还训练不完,哪有时间和机器给你一个军医?
医疗舱的普及,让军医看上去就像后勤打杂的。
精英是不会正眼看打杂的。
薛湄身在福中不知福。
梅丽莎也告诉她:“如果你能把精神阈值练上去,也许你真的可以申请一个医药空间。”
薛湄对这个太眼馋了,就开始下苦功夫。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过一天十六个小时的强锻炼,最开始的一个月,她几乎每天都像拖死狗一样活着。
好在队友们不仅不嫌弃她,反而还帮助她。
直到两个月后,薛湄才能适应第二序列基地的训练强度,也咬牙忍了下来,完全不把自己当人。
训练半年,那些精英们的精神阈值都到达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薛湄终于勉强爬到了百分之九十。
她一爬上来,老大就立马给她打了申请报告,让她去卫生部接受医药空间的安装,从此把她踢出了训练队伍。
他说:“老子手下没这么弱的兵。看你每天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恨不能一拳砸死你。”
薛湄:“……”
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其实老大面冷心热,对手下的事都看在眼里。
他的训练强大,比别人的高二成,每天都在魔鬼级别的摸爬滚打,大家都恨他,毕竟好处是一时的,痛苦是每天的。
薛湄接受完了空间的安装,回到了第二序列基地的时候,重新编入了他的手下。
不过,这个时候薛湄开始偷懒了。
她从福利院考上最好的医科大学,完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几乎一连跳了三四个社会阶层,可见她是很有主见的。
当她实在不想跟第二序列的那些精英们一样做体能训练的时候,她给自己想了个完整的借口,有理有据,发给了老大。
老大两个字打了回来:“狗屁!”
薛湄:“……”
那段时间天天和同事们一块儿骂他。
薛湄的同事们一到了休假,就格外爱鬼混,多多少少有点受虐过度、自我疗伤的意味。
若是平平淡淡度过了休假,之前一个月的辛苦就是白受了。
再加上梅丽莎特别爱小鲜肉,薛湄跟她又是至交,她从此就走上了不归路。
她习惯了休假的晚上去酒吧,第二天在陌生的酒店醒来。
吃一顿丰盛的早午餐,和身边陌生英俊的男士拥吻,然后告别了他,再睡一个下午,晚上九点之前准时回到基地。
她这样规律的生活,被老大给打乱了。
那是第二序列基地公转到距离太阳最远的时候,也就是地球时代人们说的冬天,老大突然被军部叫了回去。
来的,是军事纪律处的人。
这下子,薛湄他们炸锅了。老大那人,自律得可怕,他每次除了魔鬼训练别人,就是魔鬼训练他自己。
他对自己的要求,比对下属更苛刻。
他怎么会触犯军纪?
老大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
薛湄等所有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虽然照常训练,却心不在焉。
“老大是罗瑞伯特家族的嫡子,你们知道吧?他们家是当初帝国建立时最早的家族之一,第一任代理总统,就是老罗瑞伯特。”
“他们家有权有势,他又是晚辈中的翘楚。只要他不是域外势力安插的眼线、背叛帝国,他就不会有事。”
众人相互安慰。
第四天,老大回来了,军部给他的“处罚”也回来了,他必须要随身携带一名军医。
在医疗舱高大发达的年代,每个机甲上都有非常齐全的医疗舱,军医更像是医疗舱的维修工。
如果需要随身配备军医,意味着这位将军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医疗舱照顾不到;或者他有什么成瘾,医疗舱无法强制他。
总之,老大的事,大家打探不到,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成为少将的随行军医,自然是光辉前途,当然这个少将是罗瑞伯特,那就难说了,谁知道有没有命从他手里活下来。
这疯子自身条件优越,他是不会把人当人用的。
军医们都躲闪。
薛湄想起自己得到医药空间,是他所助,又觉得自己在他手下多年,能摸透他的脾气,更可怜他此刻没人愿意相随,她报名了。
作为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