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承一听薛湄说起胡二的伤腿,就不是很高兴。
“以后不许为任何人如此拼命。”萧靖承再三说。
他等薛湄的那几天,心力憔悴,就快要把自己熬干了。
他甚至想,她要是从此就消失了,自己此生是不是就要守着这方寸之间?
每一次她不见,萧靖承心里一方面是很清楚知道,她其实就在那里;但另一方面又非常的害怕,担心她永远的消失在这个时空。
薛湄轻描淡写拿此事开玩笑,萧靖承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让她喝汤,不要再说什么。
薛湄还是忍不住嘴贱:“那我以后只为你拼命,再也不给别的男人拼命,好不好?”
萧靖承:……
他这个时候才想到,哦,胡二也是个男的呢。
从这方面一想,他更生气了,一下把薛湄抓了起来,想要毒打一顿。然而手掌轻轻的从她面颊拂过,落下来的只有他的吻。
薛湄突然觉得,鸡汤也蛮有滋味的,这日子真是鲜美无比。
薛湄养病的时候哪里都不去,只在蕙宁苑里面闲逛,丫鬟们与戴妈妈等人围着她。
屋子里添了几个做粗活的小丫鬟,都不能靠近薛湄,只远远在外面侯着,做些扫地的活儿。
她们看不清楚薛湄的面容与情景,也不怕她们出去说三道四。
薛湄觉得鸡汤还是挺管用的,今天下午她精神好了很多,坐在花厅里面吃着戴妈妈做的小点心,与众人闲聊。
修竹吃的最多,手一刻也不停。
戴妈妈就说她:“以前听稳婆说,产妇不能太胖,一胖容易母子都出事。你已经丰腴了不少,以后在嘴巴上可都要忍着点。”
修竹忍痛缩回了手。
陆相稚母子对她的确很好,而她也不缺一口吃的,故而怀孕了之后,食欲大开,的确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肚子没有长多大,她整个人是先圆润了一圈。
薛湄就在旁笑了起来:“做女人真苦,这一生就没有随心所欲的时候。”
众人就看着她。
薛湄这才意识到,在众人眼里,她其实是过得很随性的,她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几个人欢声笑语中,临波从外面回来了。
修竹有了身孕之后,临波帮了她很多的忙,时常往戴景阁去。
她这个人,很是勤劳上进,现在又会认字,修竹更是把九九乘法口诀教给了她,这让她在管事面前很有自信。
她做事有模有样的,虽然有点贪婪,也可能稍微不把修竹放在眼里,但总体上,还的确是不错。
修竹现在有着身孕,没空修理她,却不怕她做大,毕竟戴景阁是修竹自己的。
这些事,修竹从来没有跟戴妈妈和薛湄说过,只说临波做事得力。
至于临波有两笔账不干净,修竹暂时没提,想看看临波后续的表现。
毕竟钱不多,也有可能只是出错。
临波含笑进来,众人也就高高兴兴的欢迎了她,一时很热闹。
“修竹姐姐,今天杨家又派人送了请柬,想让咱给他们家都送十瓶香水。杨家的少爷今天取新妇,是大喜的日子,杨夫人给的价格是双倍,又请咱们上门喝酒。”临波对修竹说。
双倍的价格,就想提前买戴静阁香水,这简直做梦。
戴锦阁的香水已经预定到三个月之后了。
临波已经做了些日子,她不会不知道此事。她只是存了私心,想要和杨家结交上。
杨夫人素来会蛊惑人心,也许她跟临波许诺了什么好处,也可能不止双倍的价格。
临波两头吃。
但生意还是要做的,修竹这一两年肯定是需要有一个人能帮衬她。
一个有能力的人,比一个蠢人好一点。有能力的人会吃她一些,但蠢人可能会把他和大小姐的心血全毁了。
所以,她还是得用临波。
修竹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既如此,那你往杨家走一趟,送十瓶给他们。
还是收原价。既然做了人情,就干干脆脆做人情。要不然,人情没做成,钱也没赚到,两头不落好。”
两倍的价格,修竹看不上眼。
临波道是,脸莫名有点火辣,觉得自己好像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她那边还有事,闲聊了几句她就走了。
她一走,戴妈妈立马察觉到了不对,问修竹:“怎么了?我瞧着你跟她说话的时候,脸板得很紧?你往往不高兴的时候才如此。”
戴妈妈是把蕙宁苑这些人都当自己家孩子,谁有个反常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修竹见今天大小姐挺开心,所有人围绕在这里,气氛又很好,就懒得扫兴:“没有,我立威呢。”
众人哄笑。
戴妈妈却没有笑,他有点紧张,看向了修竹。
可能因为临波是薛湄挑选的,不是从前的人马,戴妈妈对她和照影两个人都不是很放心。
修竹不想多谈,戴妈妈就忍住了不提。
这个时候,出去的临波,又跑了回来,笑盈盈拉着修竹的手:“姐姐,我看你和姐夫还是要住在这里,您把车放着不用,先借我用用吧。”
修竹自己乘坐的马车,是镶嵌了华盖,四周缀了璎珞,奢华宽敞,符合戴景阁东家的身份。
临波不敢要薛湄的马车,又想出门时候摆阔,毕竟今天去杨家的都是贵夫人小姐,乘坐下人用的青色油布小车,显得很寒酸。
“临波出门也要体面了。”薛湄笑着打趣了句。
临波的脸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