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宝辰一言难尽,先叹了口气:“我们是从锦阳赶回来的。”
“你们本家?”
锦阳距离京都约莫五十里地,算是比较繁华的城池,只是不太大,人口约莫二十万。
锦阳的奚氏是当地望族。当地学子们想要做官,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奚家的人推举给吏部,由吏部审了再给皇帝。
没有奚家,锦阳的学子再才高八斗也无法入仕,可见奚氏在锦阳的地位多贵重。
“去做什么?”
“那边大太太写信,说有户人家想要跟我们结亲。相看的话,本该在女方所在地,但他们那边反复说,少爷身体不太好,不能在暑天出远门。
我娘对此事很上心,非要我们赶去锦阳。”奚宝辰又是重重叹了口气,“结果见到了,却把我气死了。”
“怎么?”
“那位少爷简直不堪,家里已经有侍婢小妾,生了九个孩子。”奚宝辰重重咬牙,“他还当面说我不够丰腴,将来怕是不好生养。
他是家中独子,他家世代与奚氏关系密切,大太太就是他堂姑,说他家要兴旺,孩子就得多。
但是,他没有小妾啊,不曾婚前纳妾,就是很在乎规矩的人家。侍婢都是贱籍,她们生再多的孩子也不要紧。”
奚宝辰说到这里,已经是快要气昏了头。
她刚满十八,人家就给她介绍这种货色了,还要她千里迢迢跑到锦阳去。
意思就是,在人家眼里,她居然不如这种货色矜贵。
薛湄安慰她,说相亲就是很容易遇到奇葩的,消消火。
“我一定要嫁得好!”奚宝辰咬紧了牙关,“让他们狗眼看人低。”
一旁突然有人噗嗤笑出声。
薛湄和奚宝辰在这说话,没提防有人偷听,就一起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