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刘医生给您开的汤药,趁热喝了吧。”
魔都王家,一个独立的庭院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放在家主王一洲面前。
王一洲脸色略显苍白,人也比之前更加瘦弱,此刻坐在庭院里的木凳上,看似十分虚弱。
王一洲七十多岁,本来身子骨还算不错,但自从去年王家遇袭,一夜间所有下人全都被杀之后,王一洲怒火攻心,从此患上重病。
好在魔都医学发达,王一洲才捡回一条命,但也得靠药物维持活下去。
女人穿着简单,但丝毫不影响出众的气质和漂亮的长相,三十来岁的年纪,浑身散发着成shú_nǚ人的韵味。
李清雯,王家大少爷王道青的夫人。
“清雯,让你费心了,爷爷这病怕是治不好的,喝了这么久的汤药,一点作用都没有,唉。”王一洲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纵然是王一洲,也有点害怕步入末年,更害怕一病不起。
李清雯似乎明白王一洲的心思,随即坐下来,挤出笑容说道:“爷爷的年纪还不算太大,我找人算过,爷爷最少还要活二十年呢。”
王一洲摇头苦笑道:“就会哄爷爷开心,爷爷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了,一天不如一天,没多久可活了。”
“其实活到我这个年纪,已经算不错了,这世上有多少人都没活过我?呵呵。”王一洲看了看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神情落寞道:“只是我现在死了,王家该如何发展,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清雯,家族里面,你是我最看重的年轻人,我对你也寄予厚望,虽然青儿是家族继承人,但他比起你还差了一点,我希望我死后,你能尽全力协助青儿打理好家族的生意,你能做到吗?”
李清雯捋了下头发说:“爷爷,我和王道青是夫妻,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会全心全意协助他。但我希望爷爷长命百岁,王家没有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爷爷您。”
王一洲又叹了口气:“青儿做事鲁莽,容易感情用事,星君倒内敛一些,但能力终究不如青儿,如果他们两兄弟能结合成一个人,那我死也可以瞑目了。剩下的年轻人里面,没有我看得上的,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长盛不衰的家族?呵呵。”
李清雯皱了下眉:“爷爷,汤药快凉了,赶紧喝了吧。”
王一洲看了一眼汤药,喝了大半年,内脏已经在排斥这种东西,好像看了一眼汤药,或者闻一下气味,王一洲就有种作呕的冲动,情绪也会在短时间里变得暴躁。
但王一洲还是端起汤药喝了,不为别的,只为能多活一段时间。
“听说我们失败之后,江家在江南省肆意敛财,已经激怒了很多家族。说起来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当初若是我们王家胜出,他们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王一洲说。
李清雯看了一眼王一洲的表情,他说的这些话里,明显充满不甘心的味道。
捋了下头发,李清雯说道:“可能这就是天意吧,如果天意到了话,没准我们王家还能卷土重来呢。”
“卷土重来?”王一洲满脸苦笑,“清雯,如果你是王家的家主,你敢拿王家上百人的性命做赌注吗?反正爷爷不敢,经历了上次那件事之后,爷爷是真的怕了。”
李清雯当然知道王一洲口中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情,其实王家每个成员都怕了,不只是王一洲,一夜间血流成河尸积成山,换成任何家族,恐怕都不会镇定自若。
“王家的经济实力在上三门中排第一,比起江家而言,我们差的只是武林势力,可偏偏是武林势力,就能决定成败。当初陈青一死,局面发生变化的不只是江南,听说武林也动荡了。虽然我不喜欢他,但谁都无法否认,陈青的确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就连上三门里面的小辈,都远远不及。”李清雯说。
王一洲又叹了口气,“天妒英才,这是天意,谁也改变不了。”
咚咚咚。
正当王一洲的话音落地时,新来的管家匆匆走进院子,说道:“家主,少夫人,门外有个年轻小姐求见,她说她是江南人,姓拓跋。”
“拓跋?”王一洲和李清雯不由得对视一眼,后者狐疑说:“爷爷,莫非是拓跋明月?”
王一洲问管家:“多少岁?”
“不到三十。”管家肯定地说。
“应该就是她了,可她来王家做什么?”王一洲也是满头雾水,随即又说:“把她带过来。”
“好的家主。”管家说完走了。
李清雯满脸深思地说:“如果真的是拓跋明月,我想她应该是来寻求帮助的,我听江南的朋友说,江南三大家族里面,只有拓跋家没有向江家妥协。”
王一洲想了想说:“可惜王家已经败走江南,现在来寻求帮助,不是浪费时间吗?”
“都说拓跋明月聪明绝顶,年轻人里面,难找对手,也许她这次来王家,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呢。”李清雯并没有见过拓跋明月,但后者的名字却经常被家族成员提起,就连王一洲都说过一句话,此女非同一般,所以李清雯在听到拓跋二字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拓跋明月。
正因为没见过,所以李清雯也充满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得到上三门所有长辈的赏识?
趁拓跋明月还没进来,李清雯便把汤药碗拿进屋里,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