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在后续的几天时间里一直陪着小柔参加处理葬礼的相关事宜。因为不再认为是直系亲属的身份,老爷子家里人让小柔做的事情并不多,但苏墨也都会搭把手。
即便是像这样的葬礼,苏墨也都是长辈们议论最多的那个人。
“那是谁家的孩子啊?居然长的这么俊……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说不定可以把咱女儿介绍给他认识。”
虽然在医院里折磨了快一年,但老爷子病逝时已经过了八十岁,从传统意义上来讲也算是喜丧,大家们在老爷子的葬礼上有说有笑,几个直系亲属仍在为了房子的遗产问题争执不休。
当然,对于至亲的人而言,无论多大年纪的离去,大都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路小柔戴着白头巾,静静地遵照着葬礼司仪的讲话和安排。
明明是爷爷生前最亲近的人,到了真正举行葬礼的时候,却只能站在角落默默为爷爷祈祷,连火化前近身看爷爷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未曾拥有。
不过,小柔是并不在乎这个。
她向其他孙辈一样在爷爷的遗像前拜了拜,虔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自此以后,爷爷的音容笑貌,也只能留在小柔的回忆之中了。
苏墨在这次葬礼上算是有些尴尬地和表婶还有晴晴打了照面。晴晴对苏墨做的事情了解不多,不过因为是葬礼上,也就没能和苏墨表哥说上太多话。
表婶是知道苏墨为小柔做的那些事情的,也是没想到他会对小柔这么关照,葬礼上她也找苏墨聊过:
“苏墨……不是表婶说你……小柔虽然可怜,不过那也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孩子进来掺和,你父母不担心吗?”
“没事的,表婶。”苏墨笑着摇摇头道,“我自己有分寸的,只是小柔那样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说……”
一套符合大人期望的说辞,对本来就是接近30岁心理年纪的苏墨而言再简单不过。
就这样,葬礼在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情况下结束了。
但,也有麻烦的事情需要应付。
像是那个嘴特欠的二婶,又嚷嚷着让小柔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清走,不然就全部处理掉,这副架势显然是完全不想和路小柔这个“拖油瓶”再有什么瓜葛了。
当然,苏墨也不愿小柔再在这样的人身边受气,他要找个人帮忙放一下小柔的东西。
而为了方便小柔方便去取,这个人的家最好是在文汉市本地。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苏墨给江月绫打了电话,聊了下关于存放小柔行李物品的事情——当然,前因后果也大致说明了一下,嫉恶如仇的江月绫自然也是怒不可遏。
“要把小柔的东西清出来?爷爷一走,这就要把小柔扫地出门了吗?怎么会有这种亲戚!!”
“也对,本来就不是亲戚啊……”
“可以啊,放在我家吧……不过,小柔的东西有多少?”
苏墨将手机递给路小柔,“没、没有多少的,月绫姐姐,主要是衣服和一些纪念性质的物品,大概三个箱子。”
“别、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在担心你的东西多……三个箱子的话那没关系,到时候都可以放在我卧室里。”
“没、没事的……我就放仓库也可以——”
“那怎么可以!我现在就过去帮你们搬东西……依梨你干嘛呀喂——”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夏依梨的声音,“喂,是小柔吗?”
“嗯……依梨姐姐。”
“你把电话给苏墨哥哥,我跟他说。”
“好。”
苏墨接过电话,夏依梨便接着说道,“我和月绫直接去她家,你这边叫一个同城速运,直接坐车过来。”
“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小柔的东西不多,也不用麻烦你们过来帮忙。”
苏墨顿了一下,“而且,你们不来也是最好的选择。”
“说的也是……啊,对了。你这次最好还是带点见面礼过来吧,毕竟要见月绫的家长——”
“见家长?”
“谁说要见我爸妈了!我爸妈这个点根本不在家好不好!”
“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答应的这么爽快,是为了让苏墨提前见家长呢……”
“谁要和苏墨见家长了!”
“既然你不打算这么做的话,那过年回去,可就是我带苏墨去见我家的家长了。”
“哼……随便你!”
江月绫那边挂掉了电话,就苏墨和路小柔笑着对视了一眼。
“我们开始整理东西吧?”
“嗯嗯……”
自从苏墨在跨年的那天曾经对路小柔说了“这是我这辈子欠你的”这样的话以后,路小柔对于麻烦苏墨这件事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客气和抗拒了。
后来苏墨也有侧面试探性地询问小柔对苏墨当时所说的那些话的看法,但她的回答里似乎并没有把苏墨的话当真,只是视为对自己的一种安慰手段而已。
也不知道算是坏事还是好事。
路小柔的东西确实如她所说根本不多,差不多一个小手提箱可以叠满的衣服,就是她全部的家当,跟那些动辄一个衣柜都是衣服的女生比起来实在是差别太大;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旧时候的辅导书。
小柔的东西都很整齐地叠在一起,封装起来也非常方便。
苏墨在替小柔整理东西的时候,一张水彩画无意间从某本书的夹缝里滑落。
苏墨拾起水彩画,当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这个……是你小时候画的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