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p
宁可扶着华容走进一间整洁的房间。/p
房间正中的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初冬暖阳洒在她的额头上,一室宁静。/p
每每看到这样的聂惠兰,华容眼中都止不住的涌起眼泪。/p
尤记得好友年轻时,那一头厚密乌黑的秀发羡煞众人,因为打理得好,还有许多广告公司请她去拍洗发水的广告,但都被她一一拒绝。宁御柏出事时她的头发就花白了一半,宁可出事的时候她的头发更是一夜惨白……/p
华容感伤间,宁可走上前轻轻坐到床缘,抓过聂惠兰的手摩挲着,“妈,我来看你了,可可来看你了,妈,你醒一醒。”/p
“惠兰,可可活过来了,她又变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了,你睁开眼看看她。”华容亦走到病床边坐下拉过聂惠兰的另外一只手揉搓着。/p
这里的医护说过按摩有利于病人的身体康复。/p
自从回到m市,宁可每天会来和聂惠兰说说话,但聂惠兰一直没有醒来的意思。今天亦然。/p
一个小时后,宁可伤心的看着华容,问:“容姨,是不是我声音的原因,我妈不相信我回来了?”/p
“你是惠兰最心爱的女儿,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再怎么变,你们母女心意是相通的。可可,不要急,你妈妈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p
“嗯”一声,宁可轻轻将聂惠兰侧个身,帮着聂惠兰按摩着腰身,又说:“妈,我搬回新兴花园住了。”/p
“露台上的鲜花、蔬菜长得一如以往的好,我不在的日子都是三哥、阿义他们帮忙着打理。”/p
“妈,我还记得您最喜欢在露台上打理它们。”/p
“妈,你醒过来好不好,它们也都想妈妈了……”/p
一迳听,华容一迳心酸。/p
丈夫行程紧张,和蒙烈会晤后是夜就回了b市,儿子郁天一去了烈风集团实习。她不放心宁可于是决定在这里多呆几天。这几天她也住在新兴花园,当然也就晓得宁可说的露台花园是怎么回事。那方天地虽然小,但打理得非常好,她甚是喜欢。唯一遗憾的是几天了蒙烈都没有来过。/p
“可可啊。”/p
“嗯?”/p
“你和蒙烈怎么样了?”/p
“就那样呗。”/p
瞧宁可脸上无悲无喜,华容问:“那样是个怎么样?”/p
“容姨。”/p
“嗯?”/p
“我和他……过去了,再也不可能了。”/p
“胡说。”/p
华容瞪着宁可,恨铁不成钢的又道:“想想当初你们有多么的恩爱,你现在怎么能够说出这种泄气话?”/p
宁可笑了笑,不再作声,仍旧仔细的帮着聂惠兰按摩着腰身。/p
“可可。”/p
“嗯?”/p
“你找到工作没?”/p
宁可摇头。/p
“你还是去烈风集团吧。”华容建议道。/p
抬眼,宁可错愕的看着华容,“烈风集团?”/p
“怎么?不行吗?出事前你就是烈风集团的第一秘书。”/p
“都过去了。”就像她和蒙烈的感情也都过去了一样。宁可手不停,鼻子上冒出些许汗。/p
“你呀你,一点也不像原来的宁可。”/p
宁可再度抬头看着华容。/p
华容语带痛惜,“你没看网上说的吗?那个鳄鱼岛的天然气工程项目六年未动是因为蒙烈等着你,等着你回去主持它。”/p
这事她有看到过,宁可笑道:“网上说的您也信啊?”/p
“不论信不信,你去试试。只要蒙烈同意你在烈风集团上班,那你和他就走近了一步。再说了,如果他果然把那个项目交给你,这就说明他一直在等着你。”/p
六年,多少个浑浑噩噩的日子,她唯一的信念就是他,但他从没来看她一眼。/p
脸上皮肤复原的时候,她想着他会来的,结果他没有来。/p
身上的皮肤复原的时候,她想着他会来的,结果他还是没有来。/p
做肌腱康复的时候,她想着他该来了吧,但是他没有来。/p
当她能够不再扶着东西行走的时候,她多想第一个走给他看,可是他还是没有来。/p
治病的六年,是她等他的六年,从开始的期待、望眼欲穿等到后面的忐忑、绝望。/p
最终,她决定,成,你不来,我就去找你。/p
哪曾想,他看她的眼神就似在看一个陌生人,那冷若冰霜的眸让她的心来了个透心凉。/p
回来这长时间他对她只说过两句话,一句‘你好’,一句‘恭喜痊愈’。/p
再无其它。/p
“容姨。”/p
“嗯?”/p
“我真的要再试试吗?”/p
“要的,当然要的。”/p
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愁死个人。如果说因为宁可出车祸毁容导致蒙烈抛弃她,华容是不信的,不信蒙烈以貌取人、薄情致斯。/p
“可可,你想一想,这些年你治病花不少钱吧?哪怕保险公司出大头,但其余的呢?其余的是不是烈风集团出的大头?你参加赛车又不是公司活动,公司凭什么给你出大头?还不是蒙烈的原因?蒙烈想你好不是?”/p
是啊,十数亿的花费,哪怕保险公司出了大头,但余下的治疗费也不是小数目。烈风集团几乎全部承担了下来。/p
瞧宁可脸上有了松动,华容趁热打铁道:“可能是你先斩后奏和他离婚的原因,他心中的气还没有消,所以就一直气着。男人嘛,有时候也是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