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府。
蒙烈拽着宁可的手大步走进擎苍园。
“四少爷!”
“四少爷!”
一众仆人纷纷恭敬的鞠躬,接着好奇的眼光落在宁可身上。
“眼睛怎么涨的,看到四少奶奶还要我教你们怎么打招呼?”
蒙烈声音带着不怒而威。
闻言,仆人们同时一愣,接着面面相觑。
说起来,蒙府各园有各园的规矩,园和园之间不能插手管事。严格来算四少爷是枫丹白露的人,管不到擎苍园头上。但是,这个四少爷又不同于一般的少爷,因为四小爷打小呆在擎苍园的时间比呆在枫丹白露还要多……
“呵,都不作声,管家!管家!”
“来了,来了。”
老管家哼哧着跑过来,恭敬的鞠躬:“四少爷!”
“这些人都没涨眼睛,全部给我开了,让他们滚。”
呃……
到底是老管家,精明得狠,他急忙说:“是,四少爷。”然后,他看向宁可,说:“四少奶奶来了,请。”
蒙权在楼上卧室的人,听到蒙烈来了的时候心里舒服不少。一听说‘四少奶奶’也来了,瞬时间血压又止不住的往上飙升。
“老爷,烈儿到底是记挂着老爷不是!”明昕在一旁安慰。
自从上次鞭罚那个孽障后,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来擎苍园走动走动,每次都要他这个老子纡尊降贵的去看他,呵,真是活得越来越没个儿子的样。今天更甚,偏要带着一个不被他承认的儿媳妇再来给他添添堵,这个孽障到底是关心他呢还是觉得他病得太轻想把他快点气死?
“滚滚滚,要他们都滚,不要来烦我。”蒙权说。
“老爷!”明昕哭笑不得的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说:“老爷,有话好好说。”
蒙权黑了脸‘哼’的一声重重的靠在床头。
晓得蒙权妥协,明昕笑着起身去开门,门才打开就看到蒙烈拽着宁可上楼,她笑着说:“烈儿,宁可,你们来了。”
“明姨!”宁可礼貌的喊人。
蒙权生病,蒙烈在白露的劝导下前来看望,同时他带上宁可。哪曾想擎苍园的仆人们都是没涨眼睛的,搞得蒙烈的心不大舒坦,脸上的神情更是阴沉,连‘二妈’都没喊直接就拽着宁可进房间。
“爸,你园子的人好好管管,别让人说我们蒙府不懂礼数。”
礼数?
你个孽障还好意思说礼数?
已经把他擎苍园的人开了一批又一批了……
蒙权气得一把操起床头的书往蒙烈身上砸。
一边机警的躲避,蒙烈一边说:“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肯定是那些仆人不明事理,瞧把您老气成什么样子,果然是早赶走的早好。”
“你个孽障,你还晓得来看你老子。”
“不是听说您病了吗?总得来尽尽孝不是。”
“来尽孝就算了,干嘛还带她来?”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宁可,宁可喊了声‘叔叔’,还不待她说后面的话,蒙烈就说:“宁可有孝心啊,一听说爸你病了就催着我来看你,不是她催我还不一定来。爸,你这个儿媳妇可比你儿子孝顺多了。”
“你……你……”
看蒙权的脸黑得不能再黑,手都有点抖,想着白露说他是高血压复发,只怕不能再受刺激,宁可说:“叔叔,你和蒙烈要谈的事很重要吧,我先回避回避。”否则气得蒙权当场脑梗不是好事,她可不想落个还未进门就气死家翁的罪名。
语毕,宁可转身欲走,蒙烈却一把拽住她的手。
“来都来了走什么走?夫妻一体,我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顶多被他打两顿,你替我治伤又不是一次两次。反正我也不怕在你面前丢脸。”
这个不肖子居然还好意思提被家法的事?还真是不怕丢脸?
蒙权再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适时明昕端了茶进来,笑着说:“你爸打你也是恨铁不成钢,是为你好。”
说话间她给蒙烈递上一杯茶,又道:“这不,上次打了你后他又心疼得不得了,成天成晚的自责睡不着,所以血压又高了不是。”语毕,她又给宁可端上茶。
礼貌的接过,宁可说了声‘谢谢明姨’。
“二妈你就不要替我爸说话了,他打我会自责?得了吧,他打我只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哪会自责心疼得睡不着觉?”
闻言,蒙权的脸又黑了黑,气得手又抖了抖。干脆翻身倒床上,背对着蒙烈、宁可一众人。
“嘿,爸,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老子我好得狠,不舒服是被人气的。”
“被人气的?”蒙烈一边喝着茶一边走到床边坐下,问:“不会是我吧?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和您打照面了,肯定不是我。是哪个没涨眼睛的把爸爸您气成这样,告诉儿子,儿子替你去出气。”
呵呵……
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真是个孝顺儿子!
蒙权说:“谁气的谁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啊,爸,告诉我,是卸他的胳膊还是卸他的……”
蒙烈的话还没说完,蒙权突然翻身而起,推着他说:“滚滚滚,一天到晚卸胳膊卸腿的,尽等着你老子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是不?你这不是替我出气,你这是又给我找气受呢你。滚滚滚,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滚就滚,他还不乐意来呢,蒙烈说:“那我滚了!”
眼见着儿子拽了宁可的手准备走,蒙权说:“宁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