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匆匆忙忙赶到碧云天山庄。
蒙烈正从办公室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一条条的了,脸上、脖子上、手上伤痕清晰可见,有的青肿着,有的渗着血,有的还在滴血。
鞭罚!
又是鞭罚!
“烈儿!”
白露冲上去,临近又止住脚步,她不敢抱,怕一抱之下儿子哪里都痛。于是,她张着手虚抱着,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一双好看的杏目噙着泪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烈儿,疼,是不是?”
“妈,我没事。”真是,门口的人怎么当差的,怎么让妈妈进来了?这不是凭白让妈妈伤心?开除!
“妈,我真没事,你看。”说着话,蒙烈还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别,别捶,疼。”白露急忙阻止。
不阻止还好,这一阻止她握住儿子的手,瞬时间,蒙烈手背上的血沾染到她的掌心。
粘粘的……
白露心痛得无以复加,呆呆的看着哽咽得说不出话。
听到白露的声音,蒙权走出办公室,说:“你身体不好,不在家好好养着,怎么出来了?”
他的话才落地,白露冲到他面前,一双拳头就那么似雨点般的砸到他身上,一边砸一边说:“有你这样当老子的吗?你是想打死自己的儿子吗?”
这……
蒙权瞪着蒙烈,蒙烈瞪着蒙权,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更有一军的人,个个目瞪口呆,他们这些手下是上前护主呢还是上前护主呢?
“儿子不是你的是不是?你打得一点也不心疼是不是?”白露依旧不解气,问话间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蒙权。
都能够看到他那些手下的尴尬了,蒙权摆了摆手,随着他前来的一军的人急忙转了个身,依旧站得笔挺。
她能有多大的力气,再加上自蒙澈受伤后她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才打了七八拳她就累得不行。
气喘吁吁之际,蒙权握住她的手,说:“用那么大的劲干嘛,手疼不晓得。”
“你说,你为什么要鞭罚烈儿?”白露不依不饶的问。
稻香村。
羽丫头伸着双臂拦着宁可。头儿被老爷叫到办公室去之前让她在这里看好宁可,不要让宁可出稻香村半步。
“可可姐,头儿不会有事。”
“让我出去。”
“可可姐,我知道拦不住你,可是你要为我想一想啊,如果你闯出去了,明天我就会被头儿赶走。你真忍心让我失去工作?”
“你……”
“可可姐,头儿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
“在老爷叫一军的人过来的时候我就给夫人打了电话,相信我,夫人现在肯定已经赶到。”
白露在蒙府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哪怕是蒙权对她也要礼让三分。如果白露及时赶到,蒙烈应该会没事。
宁可思绪间,只听羽丫头又说:“再说了,那个狗吃屎活该被头儿揍。头儿没杀他已经算是开恩,当然,哪怕头儿真杀了他那也是为民除害。”
“杀杀杀,你们一天到晚就晓得杀杀杀,杀人是要偿命的不知道吗?”
“头儿也没杀那个梁希匹啊,所以,可可姐,你放心。老爷顶多鞭罚一下头儿,头儿皮扎实着呢,没事。”
鞭罚?
宁可想起阿信、阿义他们身上的伤,一时间又急了,“该罚的是我,这事都是因我引起,让我出去。”
门外还守着五徵。
五徵倒希望宁可能够打出来,他真心想领教领教宁可的武功。
“可可姐,老子管教儿子天经地义,你去有什么用?平白的让头儿担心不是?你怎么就是不理解头儿的苦心?”
她怎么不理解。
她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如果鞭子抽到伤口上,宁可都不敢想那个后果。
“头儿打小隔三岔五的被鞭罚,已经罚出经验来了,没事的昂,就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头儿就会回来。”
打小就遭受鞭罚?
难道蒙权信奉那什么棍棒底下出人才?
宁可恼声道:“那伤不在你身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羽丫头仍旧笑嘻嘻的说:“可可姐,你就体谅体谅一下头儿的用心昂。你好好想一想,你去了就能让老爷不鞭罚头儿吗?再或者老爷鞭罚你?成,就算鞭罚你,之后呢,难道老爷就会放过头儿?所以,不管怎么说,与其你们两个都被罚还不如只罚头儿一个。好歹到最后剩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可以帮头儿疗伤不是?”
她知道她去了有可能不但于事无补,更有可能导致事情变得更糟。可是……
“头儿。”
外面,五徵的声音响起。
“你看,我说头儿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说话间羽丫头冲了出去,接着传来她的口哨声,“这次比上次打得厉害。”
宁可猛地冲了出去。
看着满身伤痕的蒙烈,她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他呢,就那么凝望着她,嘴角带着一抹不屑一切的笑,下颔微抬。
“蒙烈。”
宁可叫着冲上前,本想抱抱他,突然想着这些破碎的衣服下伤痕累累,她又急忙收回手,退后一步。
蒙烈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她,“躲什么躲。”
春末,院子中的花竞相开放,两人相拥在院子中,哪怕他浑身是血却也不觉得有什么违和之处,看着倒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五徵、羽丫头相觑一眼,默默退出院子,羽丫头更小心翼翼的把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