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晟自己坐在了一旁，看向了九公子：“怎么，不请我坐坐？”
九公子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手一挥，示意盘晟自便。
盘晟坐了下来，看了九公子一眼：“你有多少本事儿，我最清楚。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不然的话，当年他们也不会对你下手了。甚至，还要把你母亲的尸体都给挖出来！”
九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你还知道多少？”
盘晟和九公子对视：“不然你以为，现在这两方的人为何能容忍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而他们又杀不了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有时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是比起死，能活着就很好了，还要那么多看得起有什么用？”
盘晟声音中透着冷漠和无情。
他承认他从头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盘晟又看了看九公子：“我很羡慕你。你有一个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母亲。这样的母亲非常的伟大。而我什么都没有。”
盘晟嘴角透着一抹嘲讽。
“我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是不是很可笑。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支撑我一直活着的是什么吗？就是回到盘族来，找到我的母亲，守护着他。可是当你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她，你会怎么想？”
说到这里，盘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盘晟猛然间站起身来。
“我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母亲，我也恨盘族。如果可以，我希望盘族所有人都陪我一起去死。这个地方太肮脏了。”
盘晟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站在那里浑身颤抖。
那样子真的像是所有的信念都崩塌的模样。
九公子也没有马上说话，让盘晟自己平复一下。
过了一会儿，盘晟才冷静下来。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再装？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我现在装，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可不要忘了，我现在是可以威胁那些老东西的人，该妥协的人不是我，是他们。我来，就是因为我恨。”
听上去盘晟到是挺真诚。
“整个盘族我是毁不掉了。那么我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盘族。我想来想去，如今这些人里，我就也只服气你了。若是盘族交到你手里我也能开心一些。更主要的是，这样可以彻底毁掉他们的计划，当年他们给你下毒，不就是怕你么。哈哈。千年的努力一下子毁于一旦，多爽。”
盘晟有点疯了。
说话间都能听出他已经疯狂了。
如今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报仇。
九公子一直没有说话，坐在那里，到是很平静的看着盘晟。
盘晟马上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九公子这次倒是摇头。
“觉得我不配和你合作，甚至不配帮你？”
眼瞅着，这人又要发疯，九公子才说：“到没有什么配与不配的。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你如今重新得到了肉身，也借机洗刷了自己，你也有资格竞选族长，为何不自己上？”
“哈哈，一个母亲是邪道的人，盘族会让我成为下一任族长？”
盘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以为我母亲入了邪道，她会放过我？”
九公子有些吃惊，看着盘晟蹙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盘晟深吸一口气：“我的体内早就有心魔种子了。从一开始我母亲就是先拿我做实验的，我是她第一个偷偷查看邪道心魔的人。一开始我小，别人还发现不了。而我因为体内有心魔在别的方面都会比你们进步的快很多，自然而然，盘族的人都觉得我很厉害，果然是族长的儿子。这些都是假的！假的！”
九公子想了想。
当年盘晟确实也很优秀。
“我母亲有心魔其实有一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你母亲。你母亲太优秀了。无意中，还让她知道，你母亲体内有灵气，你母亲被骊龙选中了。从那开始，我母亲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她太想赢了。”
九公子好笑地摇头：“可是我母亲可从来不想和你母亲争，甚至她主动放弃了一切，如果不是盘馨闵的咄咄逼人，我母亲其实这辈子只想守在我父亲身边，守在我的身边。”
“所以，我才说我就是个笑话。而她最终也成了笑话。她也没有想到你母亲竟然会将族长之位让给她，那时候她已经和邪道合作很久了，已经无法自拔了，但是她太渴望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已经无法放弃了。最后，她也很无奈，来了一场失踪。失踪了，族长之位还是她的，一开始，还时不时会传出她的消息来，就是为了控制整个盘族。怎么样，我母亲这人厉害吧。”
话语中一点骄傲都没有，有的都是嘲讽和不屑。
九公子突然之间有点同情盘晟了。
“这些你是回来才知道的？”
“是。因为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放逐。我甚至还编了可笑的理由告诉景昇和云千悦。就是为了让他们信我，利用他们俩的本事儿，将我的能量重新激发出来，不然我恐怕还被那些人控在那个空间里。”
九公子没有评价，而是很认真地看着盘晟。
说实话，他觉得盘晟说的都是真的。
“然后呢？”九公子问了一句。
“直到我这次回来。突然盘族中有人说看到我母亲了，我就打算去找。人是没有见到，但是我却知道了这么可笑而又荒唐的事情。而我也终于知道当年那几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