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公子,潇湘好饿,给点吃的?”安潇湘可怜巴巴地抬眼,欲讨食。
欧阳习习一抬手,便有一女使端着糕点进来了,安潇湘饿了一日,饥肠辘辘,也顾不得挑肥拣瘦,抓起什么吃什么狼吞虎咽。
反正她没有味觉,吃什么都一样。
此时,屋内都是欧阳习习的人。若非诸葛明空炸了行宫,他们也凡事有因必有果。
欧阳习习向来性子豁达,也已不计较诸葛明空疯了的情况下,做出那种事。虽说他的胸口至今还隐隐作痛,但是红棕麒麟真的好好看啊…咳咳…总之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已经原谅他了!
安潇湘很快便将盘子扫了个干净,一抹嘴,忍不住问了一句:“明王……怎么样了?”
欧阳习习犹豫了一下,慢腾腾地开口,“夏国皇帝今日已命明王,连夜赶往边境驻扎,这几月怕是见不到他。”
说罢,上挑的眸瞥了一眼安潇湘,心下愈增几分叹息。
他与诸葛明空,已不止患难之交,见他落得如此下场,他也不好受。
十年前,尚国臣群投敌叛国,军营粮草被内奸里应外合盗空,佐佑两国联盟,欲击垮这百年大国,危在旦夕!
夏国被佐佑两国隔绝在外,毫不知情。年仅八岁的欧阳习习拿着一封尚皇的亲笔书信,躲过追兵,逃出皇城,骑着一条狗,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终于到了夏国。
夏国宫人见他衣衫褴褛,不肯放他进去,怎么也不相信他是皇子,只因佐佑两国已放了个假的尚国使者入了夏国皇宫。
他求助无门绝望之际,他遇到了诸葛明空……
待那之后,他便视诸葛明空为榜样,日日习武练功,便是为了日后能与他过上两招,在日后诸葛明空需要援手之时,他能报答他。
此等救国之恩,他也非狼心狗肺之人,方才特意作出那番令人作呕的举动,便是要让夏无归离开。
夏无归为了不让诸葛明空念着安潇湘,特意将他支走了,留下安潇湘在宫中等死。
他的人在宫中蹲守许久,都无法绕过夏无归的眼线,怎料她竟自己跑出来了。
欧阳习习将思绪抽离,开口道,“安姑娘,在下可以带你走,带你回尚国避上一避。”
久久没有回应。
他低头一瞅,怎料竟是睡着了。
他低嚷,“真是狼心狗肺的女人。”说着,还是将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砰’的一声,惊到了屋内的所有人。
首先进屋的便是面无表情的玻璃,而后涌入皇家亲卫队。
在那房门后头,听了半天的尊贵无比如夏无归,魔魅的声线传来,犹有排山倒海之势,“哦?尚国二皇子,想带孤的人去哪?”
那霸权、**、独断的气场,以及褐色瞳孔中毫不掩饰的轻鄙蔑然,便如世间至高云端之上的独裁者,令人心生臣服之意。
夏无归一踏进屋中,气场便全然变了模样,置于温暖的温泉之上,却犹如入了冰窖。
欧阳习习面色一凛,背脊僵住,“是在下失言。”
他本是想悄悄将她带出去,救下她的命,怎料夏无归竟早有防备。放眼星凛大陆,无人胆敢于夏国抗衡,只因夏无归的存在,令天下人为之一颤!
兄弟,我尽力了。
怎会有人敢从夏无归手中抢人,岂非等同自寻死路!夏无归想要,或想杀之人,无人胆敢逆他的意!只因,他有足够狂妄的本事!
一句话概括夏无归的强大,想要统一星凛大陆,便是他一句话的事!他便会踏平四国!
然,他要的并非天下,而是所有人的臣服!
欧阳习习那点小心思,早被尊贵如皇帝陛下瞧了出来。他轻鄙蔑视的褐瞳,满溢森然可怖之意,低沉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收好你的心思,滚出去。”
欧阳习习一言不发,退出门外。
夏无归嗤笑一声,似有魔息环绕于身盼,引人沉堕。若非欧阳习习真诚待诸葛明空,他早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绝不会让这个女人,活着见到诸葛明空!
夏无归自进门,便未正眼瞧过安潇湘一眼。只交与玻璃一个眼神,他便大步流星地离了宫门,仿若此地是何污秽肮脏之地,让人片刻也待不下。
玻璃面无表情,指使宫人,“淹死,烤了,扔去喂狗。”
宫人一言不发地点头,手脚麻利地将安潇湘扔入了池子,随后面色麻木地站在原地,等安潇湘吐了最后一口气,便将她捞出来烤了。
可惜,安潇湘不怕水,进水里还反倒帮她省了呼吸这道工序,能早睡醒一个时辰。
自从上一回闹了个大乌龙,安潇湘便自发将窒息休眠改成了呼吸休眠,若是不呼吸也无妨,只是少了一道工序罢了。
于是十几号宫人仔细地盯着水面瞧了两个时辰,水面愣是半点动静没有,忍不住面面相觑。
“你瞧见了吗?”
摇头。
“你们谁瞧见了吗?”
……
其中一个宫人开口,“许是看漏了,要不捞出来瞧瞧?”
获得一致赞同以后,一众宫人将安潇湘从水底下捞了起来,利落地一探鼻息。
那探鼻息的宫人,似见了鬼般,颤抖着将手指缩了回来。
另一宫人瞧他一副吓傻的模样,似嘲笑他的胆小,也伸出手,“真是的,不就是个死人吗何必大惊……”
话音未落,他也吓傻了似的将手一缩。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