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飒飒奔驰在古道之上,一行百人,衣衫猎猎,极是照摇。
……
“衡洲府还有多远?”高头骏马之上,江胜不由得问道,这骑马飞驰果然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比前世的别摸我差了太多,都是马儿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
“大人,前面还有五十里地便是,”一路之上星夜兼程,策马飞腾,锦衣缇骑却是面色如常,显然也是精擅于马术。
“少爷,我等不应当是前往闽南吗?为何反而折道来此湘楚之地?”江元甲颇为不解地问道。
“本来前往闽南,是为了查一桩奇案,不过现在那里已经化为了一片焦土,当地林家的福威镖局也算是大户,势力遍及江浙六省,能有这般能耐江这几大地方的镖局通通挑了的,倒也唯有武林中那几大派,恰巧不日之后有着一桩武林盛事,倒也指不定能从中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江胜笑着说道。
“寨主,有马队,咱们动手不?”密林之中窸窸窣窣的,主道旁边的草丛里,有着几十名身穿破布衣裳,手持各类刀枪叉的汉子埋伏在其中,不过看着他们的兵器,大多是有些锈迹斑驳。
面色黝黑的粗壮汉子耳朵微微一动,旋即皱眉伏在了地上,旋即听到声如震雷,极是骇人。
“碰哒鬼咧,这是大马队,只怕得有百来号人,不过好像哪里有些不对,”粗壮汉子也是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是反应过来:“都给老子藏好了,小心着点。”
什么?百十号人?
这一众山匪打了个激灵,平日里靠着大山曲折,能够活的自在,哪怕是官府也轻易不会招惹,可是现在下了山,哪还有那般的煞气,更别提还是有着百十号人的马队,就衡洲府上下,有这般的队伍,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山匪惹得起的。
轰轰轰!
铁蹄声轰鸣,一百余坐骑,尽皆如脚下生风,马踏惊雷般,不曾有着半点停留,特质的马蹄铁踩在地上更是给人以极大的震撼。
片刻之后,烟尘散去,躲在周边荒草之中的诸多山匪才面面相觑。
“我滴个乖乖,这也是真他娘的吓人哎,咱们啥时候能有个马队啊?”一名精瘦山匪咂舌说道。
“呵,想的到挺美的,而且咱们是山大王,要什么马队?”另外一名山匪很是不屑地嘲笑道。
“怎么样,军师,看出什么来了吗?我怎么看着那些大马似乎有些不寻常啊。”面色黝黑的寨主面上还带着几分异样,方才虽然百余人,但是时刻保持着隐隐的阵势,马蹄踏动之下,委实令人心寒。
“这,这当然不一样,寨主平日里看到的那些马儿,大多是驽马驮马一流,而方才过去的那一队,可是实打实的战马啊!”打扮地颇为文静的中年男子面上更是有着别样的惊恐,“那一行百人,分明是臭名昭著的锦衣卫!”
什么?
诸多山匪面色大变,锦衣卫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方才马队奔驰而过溅起无数的烟尘,再加上众人心下惶恐,尽皆费心隐藏,并没有发觉马队的来历,直到此次听闻军师道来,方才是心神巨变。
“锦衣卫,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寨主面上的震惊更是溢于言表,旋即面色转为了庆幸:“幸亏方才没有冒失,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也的确奇怪啊,这附近的千户所哪有这般精良的队伍,那一行百人又是从何而来,看方向却是去了衡洲府,难不成跟刘爷金盆洗手有关系?”军师皱着眉头说道。
“想那么多干嘛?刘三爷这次金盆洗手,不知去了多少武林豪杰,真要发生什么事,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寨主撇了撇嘴说道:“儿郎们,先回寨压压惊,二嘛子你带人在这里守着,有什么异常抓紧上山禀报,这些日子只怕狠人不少。”
刘三爷金盆洗手算得上是武林大事了,他老人家本就是武林名宿,衡山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况且单单高手也便罢了,为人处世也更为老练,三山五岳,三教九流大小帮派哪个不卖他三分薄面,因而纵然是绿林道中,也有着不少敬仰之人。
“侯爷,刚才那一伙蟊贼难道不教训教训?”罗恩趋近了江胜,恭声问道。
“啊?你说那小毛贼?”江胜驱赶着坐下骏马,虽然有些隐隐的痛,但是这策马奔腾体会着风从身边穿过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畅爽,调理了一下呼吸,唯恐被风灌入口中,接着说道,“一群剪径的蟊贼罢了,碍不了事儿。”
又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已然看见了那颇为写满了沧桑的城门,百余名缇骑尽皆解下了斗篷,微微降速,径直冲着那城门而去。
铁蹄轰鸣之声更是惊得无数百姓纷纷避让,而那值守城门的士兵却是面色巨变,百余名骑兵呼啸,正面的威势实在是令人腿软。
旋即,一声令下,众人速度再缓,片刻之后,尽皆静止,动作整体划一,令得不少人叹为观止。
“什么人?”守城的把总本来处于后方了,见此情景又压下了心中的恐惧,看着那一名白袍锦貂公子哥傲然立于马上,不由得走上前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南惊锦衣卫指挥佥事江大人,赶紧搬开路障,愣着干什么!”罗恩催马上前,马鞭一甩,亮了亮身上的腰牌,指着那守城的把总一阵喝骂。
锦衣卫指挥佥事?把总下意识一惊,再一望腰牌,的确是锦衣卫的小旗无误。
“是,是,”把总连声说道,旋即回头对着那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