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是宁母打来的,之前还是好好的,说话语气里带着自信,刚听到他大白天的,迷迷糊糊。这不正常啊,问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没回复就挂了。悠然问少恒哥现在在哪里,宁母说上次出门带走了十几万块钱,说老板重视他,要好好干,具体城市没有讲。
悠然说她知道了,马上过年了,今年比较特殊,等明年才能回去看望他们了,让他们保重身体。宁母谢谢她能帮她探个究竟,恭喜她生了个千金,如果她还在深圳,一定去照顾她月子。三和院开春就要重新盖了,等她回来就能住新房了,幸亏他们这几个年轻人。悠然说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要向她请教呢,宁母乐呵呵的回应没问题,霆毅就是她带的,很有经验。
悠然谢谢之后挂了电话,又打给少恒,一听声音,确实是有些沙哑,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说不是。只是昨晚招待客户的时候酒喝多了,现在还没清醒。悠然心想到年边了,再忙的公司也都放假了,于是突生一计。
“二哥,你是不是答应过我,无论我向你请求什么事你都答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这样一说,少恒脑子一惊。他是承诺过,但那是以前,现在的他狼狈不堪,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没什么两样。
“悠然,难道你遇上什么困难了吗,是荣箐又为难你了吗,我都逃了,怎么还不放过你!”心情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荣箐的心到底有多狠啊。
“二哥,别瞎猜,她没有为难过我。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宝宝应该出生了啊,可晨泽不在身边,公司一直在议论沈初,总不好让他来照顾我。我害怕跟表姐一样得产后抑郁症,悦悦要上班,你能不能过来帮我加加油,助助威。说真的,我现在很害怕,怎么办?”悠然故意发出唯唯诺诺的语气。
“好好,悠然,你别怕,我马上到!”少恒立刻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刮胡须。他真的不该忘记这件事,一定要陪在她身边度过这个难关。
悠然一听他说马上到,心里一震,原来他没有离开深圳,这就是他所谓的随叫随到,是想一直默默守护她吗?十几万,按照他的个性又能做什么项目呢。不管怎样,留在深圳就好。
少恒穿戴整齐出门,闻着身上还有很浓的酒味就只好打车过去。上车之后才后悔自己为何要说马上到,这岂不是暴露了行踪。不管了,悠然的身体重要,希望她一切顺利。之前为了躲避,都不敢主动联络她,是他错了。
到了悠然的住处,发现开门的是苏校长,里面还有两个女的,一个在厨房,一个抱着孩子。少恒慢慢走过去,难道悠然已经生了。校长说悠然已经生了八天了,是个姑娘,叫盼盼。少恒激动的看了看孩子,一小团,跟霆毅刚出生时差不多。
悠然听见他到了,就喊他进去。少恒答应,但不好挪步,毕竟那是她和晨泽的房间,校长示意让他进去。少恒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悠然,忍不住眼睛红润,没想到小悠然也当母亲了,想到沈初说荣箐找过她麻烦,这个孩子真的是命大,悠然自是受了不少苦。
“二哥,谢谢你能来!”悠然有些吃力的说,让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房间里有些凌乱。少恒没有介意,他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你早该告诉我的,我就在深圳,随时都能来照顾你。”少恒心底非常愧疚。
“我没事,顺产,就是孩子有点大,缝了几针伤口。二哥,我现在能理解表姐的心情为何变得那么糟糕,其实我是真的害怕。”悠然感慨做母亲的不易。
“我懂,那你现在情绪上有没有特别不安或者胸闷、狂躁?之前替你表姐看的心理医生,我还有她的联系方式,请她来帮你疏导疏导。”少恒有些着急。
“没人会承认自己有心里疾病的,但你每天能来看我一次,可能会好一些。好多话不好跟校长讲,月嫂过几天得去带下家了,保姆又是陌生人,我不知该跟谁说,只能是你,二哥。”悠然想挽留他,想了解他到底在做什么。
“好,我答应你,每天来看看你。”少恒一想现在工作没有了,身上还有余钱,又是春节假期,理由怎么编都可以。
“那二哥,不影响你上班吗,你在做什么,能跟我说说吗?”她开始试探。少恒见她心情有些低落,现在该是帮她的时候了,就把前后之事说了一遍,他彻底失业了。他没爬过珠穆朗玛峰,所以不知最高的山顶会是什么样子,但他跌过无数次谷底,知道了什么是卑微又不得不坚强活着的感受。
“对不起,悠然,二哥让你失望了,换做以前,我会追究到底。可有些真相追到了又如何,就像刘婉婷,我那么诚恳的跟荣箐解释,可她就是不听,最后还是选择离了婚。”他承认他向命运妥协了,这几天从未有过的沮丧。悠然忍不住落泪,少恒让她不要哭,月子期间心情很重要,以后她说什么他听什么,千万别掉眼泪。
“二哥,之前你是我的后盾,之后,能不能再请你做我的后盾。我现在坐月子,见不得风,这些天是校长帮我来回跑食品厂的事。既然你不上班,那请你帮我去食品厂、初鲜连锁和悠粉然面核对几天账目,校长为了我的事已经忙得很累了。你知道,财务是公司最机密的事物,身边实在没有那么合适而又值得信赖的人。”悠然不怕泄露公司的**,刚好也让他对她抱点信心。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