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钰儿想来向您谢恩,正在外面候着呢。”
柳念雪望着青玉,愣了片刻才想起来钰儿此前一直在玉宸宫中养伤。
“她的伤都好了吗?”柳念雪柔声问道。
青玉点头答道:“承蒙主子关怀,都已经好了了。钰儿感念主子,所以想亲自向主子道谢。”
“好,让她进来吧。”
青玉点了点头,转身便出门将钰儿带了进来。
只见一个清秀的小宫女穿着粉色的衣裳,低着头走到柳念雪身前,盈盈拜倒,磕头道:“主子,奴婢钰儿,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快起来吧,你身子刚好,不必行此大礼。”
钰儿闻言起身,感激道:“主子,若非您当日及时赶到,奴婢恐怕早就葬身在凤梧宫里的。奴婢的命,是主子救下的。”
柳念雪温柔一笑,“青玉,去拿张椅子给她坐。身子刚好,不要再累着了。”
“不不不!主子,奴婢怎可如此逾矩。”
青玉倒也不顾钰儿的阻止,听柳念雪的吩咐,去搬了张椅子,硬将钰儿拉到了椅子上坐下。
钰儿人虽坐在椅子上,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一时间只觉得如坐针毡。
柳念雪看了钰儿一眼,方才问道:“钰儿,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皇后怎会突然发难。”
听得柳念雪相问,钰儿忙起身回答道:“主子,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奴婢在凤梧宫里,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那一日,突然来了一群人,将奴婢绑到了一个殿里。奴婢到的时候,发现皇后已经在那儿……”
“你坐下,慢慢说。”柳念雪打断道。
钰儿一愣,方才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谢恩道:“钰儿多谢主子赐座。”
随即,她继续说道:“那日皇后看着很生气,问奴婢是不是玉宸宫来的。奴婢说,很久以前确实在玉宸宫中伺候过,不过早就已经出来了。
后来皇后又问,是不是主子派奴婢在凤梧宫中监视。奴婢自然否认,说根本没有监视之事。
皇后不信奴婢,便命人打了奴婢。
打完之后,才问奴婢,是不是近日与青玉姑姑见过。奴婢说,自己不过是在路上和青玉姑姑遇到了,顺便攀谈了几句,并不曾说出皇后的事。
可皇后还是不信,一边命人打骂奴婢,一边又命人去捉拿青玉姑姑。”
钰儿说道此处,不由得转头对青玉说道:“姑姑,都是奴婢不好。您早就和奴婢说过,要小心行事。可奴婢还是被捉到了把柄,连累了姑姑。”
青玉轻轻在钰儿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你别这么说,也是皇后有心盯着咱们。”
钰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那个江尹,坏透了。就是他教皇后,说若是凤梧宫去请,主子必然警惕,要皇后以太后的名义去请。”
柳念雪皱了皱眉,“那个江尹,你在凤梧宫中,可曾熟悉。”
钰儿皱了皱眉,“那个江尹,奴婢并不十分熟悉,可奴婢觉得他人怪怪的。尤其是那眼神,不知为何,总是看得人心里发毛……”
钰儿一边说着,不由得伸手抚了抚手臂,仿佛很冷一般,随后突然说道:“对了!他和杏儿的关系似乎不错。不过,芸儿十分讨厌他,一见他就要跑。”
钰儿的眼中不由得露出几缕鄙夷,“那个杏儿也不是好人,怪不得和江尹关系好。芸儿虽然也讨厌,不过比杏儿总是好上一些。”
“钰儿,你当时为何会怀疑,那个芸儿怀孕了?”柳念雪正色问道。
这是她如今,在凤梧宫中最关心的问题。
“回禀主子,当时奴婢只是听宫里人说的。又确实很久都不见芸儿出来伺候,便觉得那些话虽是些闲言碎语,却也有几分道理,便告诉了姑姑。”
柳念雪皱了皱眉,“照你这么说,芸儿也未必怀孕了咯?”
钰儿点了点头,“其实奴婢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也只是人云亦云。”
说罢,钰儿抱歉地低下头,“若非钰儿不小心,也不会为了这种无稽之谈,暴露了自己,还害了主子和青玉姑姑。”
柳念雪垂下眼,“罢了,既然此事只是谣传。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如今你的身子既然已经好了,本宫也说过,不要再回凤梧宫了,还是留在玉宸宫里吧。”
柳念雪说罢,便问青玉,“如今,哪里还缺人?”
青玉上前一步,福身道:“回禀主子。钰儿以前是在书房伺候的,不过书房如今有人了。如今也只是园中可以再加一个帮衬浇花的宫女。”
柳念雪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从膳房换一个人出来去浇花。膳房里的人,还是要留我们最信得过的人。”
说罢,转头对着钰儿微笑道:“钰儿,你就去膳房吧。今后,就专司本宫的饮食。”
钰儿显然没有想到柳念雪竟然委以重任,不由得从椅子上跪了下来,哽咽道:“主子,奴婢从凤梧宫中过来,没想到主子还是如此信任。奴婢一定不负主子的重托!”
柳念雪微微一笑,示意青玉将钰儿扶起来,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青玉带钰儿去膳房熟悉一下吧。”
见两人走出寝殿,柳念雪转头对一旁的兰香招了招手,附耳对兰香说了几句。
兰香愣了愣,随即便点头出去了。
日子仿佛平静地过了几天,这几日四处都没有消息传来,柳念雪倒也难得的清闲了几日。
凤梧宫里,寂静地仿佛根本就没人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