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见柳念雪并不怪他,只是继续问些宫中细务。
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回答道:“才人有所不知,其实皇后娘娘真的很怕麻烦,这次要清出了一个才人宫苑,请三位同住,已是烦透了。”
其实,小德子倒真不是在骗人,若不是考虑到柳念雪入宫可能可以成为一项“一劳永逸”之举,魏清姿其实是巴不得裴峰一辈子打光棍的。
小德子见柳念雪仍在认真听,便继续说道:“这华春苑本该配宫女太监各十五人,不过宫闱局上报说今年恰逢不少宫女出宫了。还需几日才能调配完。”
“皇后娘娘又正巧这个时候被太后叫去祈福了,也就懒得管了。”
“至于教导礼仪的姑姑,皇后娘娘说,能免则免了,都是大家小姐,哪有不懂礼仪的。”
柳念雪有些惊讶,这皇后娘娘,竟然怕麻烦到这种地步吗?
可想来小德子也不至于说这种话骗人,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宫中的其他主子,才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但皇后娘娘是丞相长女,前朝后宫,才人自然心中有数。”
“这各宫中的主子,听闻有才人这号人,想来心中已有不平。这些人大多入宫多年,深宫寂寞,熬来熬去也没熬出什么来。”
“两位婕妤和三位美人的父亲,都是前朝与丞相大人交好的官家小姐。”
“宫中的主子,都是这两年,前朝的大人们的女儿。一些是其父亲敬献的,一些是太后娘娘挑的。”
“一开始那些大人都以为送女儿入宫可以一博前程,可时间一长,发现再漂亮的小姐入了后宫都打不起水花,渐渐地,大人们也没了这份心思。”
柳念雪这是心里正念叨着,再漂亮的都没用,难道这皇上是个断袖……
小德子见柳念雪若有所思,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前程,便说道:“才人不必太过担忧,您未入宫,皇上已有册封,在此之前,从未有过。”
其实说到这里,柳念雪心里更加奇怪了,她与这皇帝素昧平生,即使有冯征的推荐,也不至于此啊。更何况,冯征都还没来得及去推荐。
可她哪里想得到,其实这位皇帝,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小德子继续对她说着宫中情况,两人不知不觉已聊了一个多时辰。
“行了,公公且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了公公。”
听到这句话,小德子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心中雀跃不已,“谢才人,奴才告退了。”一溜烟就开门跑了。
柳念雪看着他跑出去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少年郎逃避母亲问话一般。
这样子虽有趣,柳念雪却不紧陷入了沉思,看来这宫中,虽然没什么受宠的妃嫔,却是个十分古怪的地方。
她一个小小才人,在这深宫之中,将来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取出玉笛,握在手里。
而此时的柳念雪不知道,对面的东厢,一双眼正从门缝里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小姐,李友德出来了。”丫头秋菊转头对白怡说。
“这么久,有一个多时辰了吧。”白怡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可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打探一下。”秋菊向来机灵,这也是白怡此次入宫会带着她的原因。
“要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秋菊应了一声,开门向外走去。
此时,梅香想着房内的茶大约已经凉了,便进门拿起茶具,准备去换一壶热茶。
见自家小姐把弄着玉笛,就没有打扰,回身关门的时候,怕声音太大影响柳念雪,便没有把门关死。
秋菊出门之时,恰逢梅香端着茶壶走开。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西厢门口,从门缝里探温柔,若有所思。
她怕待的太久,会被回来的梅香发现。所以不敢多看,便转身回去了。
而这一切,又被恰巧出来的周幽儿的侍女思琴看在了眼里。她见秋菊走远,自己也去门口瞄了一眼。
思琴回到房中,附耳到周幽儿耳边说道:“小姐,奴婢刚才出门,看见白才人的丫头正在柳才人门口偷偷张望。奴婢也看了一眼,柳才人似乎在看一支玉笛发呆。”
周幽儿冷冷一笑,“让他们去狗咬狗,这深宫之中,可没有好人。”
秋菊回到西厢,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如数告知。
白怡微微一笑,问道:“柳才人望着玉笛之时,神色如何?”
秋菊皱着眉,想了想,“似乎……有些高兴,又有些难受……奴婢看她手上握得紧,好像很舍不得似的。”
秋菊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白怡的神色,见她眉目之中有了了然之意,似乎还有些许高兴。
其实白怡心中确实已有些许了然,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一个女子如此患得患失呢?自然是情郎之物。
此时,秋菊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上一句:“对了,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周才人的丫头正要回房,不知道她是否看见奴婢。”
得了柳才人的把柄,白怡心情甚好,对秋菊说道:“不妨,我们先去会一会这位周才人。”
“周姐姐可在房中,我是怡儿。”白怡带着秋菊来到中殿,亲自敲门。
她与周幽儿本是差不多的年纪,位份也相同。此时以姐姐相称,也算是奉承周幽儿了。
门缓缓打开,来开门的是丫头思琴,周幽儿可没想把白怡放在眼里。
白怡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