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紧时间吃些清水干粮,原地歇息一刻,争取今晚追到太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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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章昭达仍昏迷未醒。
不光是昏迷,而且还发起了高烧,医士煎了药汤给他灌服,但却完全没有一丝效果。
章大宝心急如焚:“刘医士,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我阿爷,若他能够好转,回江州后,我便赏你十万钱。”
这么严重的病情,一个主治金创伤的随军医士哪儿能够医治?刘医士哭丧着脸,边用湿布巾为章昭达敷额,一边向章大宝低声解释道:
“郎君,郡公这病,并非只是简单的风寒。”
“郡公早些年受了箭创,年轻时尚不觉得,如今年迈,这恶果便显现出来,即便没有今日所受风寒,也不过是拖延些时日,早晚还得出现这种症状。”
听他这么一说,章大宝顿时更觉惶恐,他紧盯着刘医士,急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阿爷已经没救了?”
事到如今,刘医士也不敢再有隐瞒:“若能及早延请名医医治,再卧床慢慢调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太末不过一个辖民数百户的小县,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名医?况且他们现在正在逃命,哪儿敢停下来慢慢为章昭达医治调理?
章大宝听得这话,更觉心乱如麻,过得片刻,他突然抬起头来,目露凶光:“你这庸医,若我阿爷不能醒来,我就……”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名斥候急冲过来向他禀报:“贼军追到五里之外了!”
章大宝心下大恨,自己都落到这般地步了,贼军竟仍然穷追不舍,实在是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