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垂泪,“凤少主的意思是,我儿倒霉,活该被杀?”
凤夫人还击,“凉筝并无这等言辞,萧夫人莫要血口喷人,海上秘境危险重重,我们修炼之人闯秘境,生死有命,又怎么怪在旁人头上。”
这事九云山站不住脚,哪怕是九云山附属仙门的宗主听了来龙去脉也觉得荒唐,萧长枫死在鬼王之手,并不是凤凉筝和年锦书所杀。
这要讨一个公道,又是什么公道?
“年锦书,你和长枫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这么见死不救吗?是不是故意的?”萧夫人发难。
年君姚正要辩驳,年锦书淡淡说,“萧夫人,鬼王要还魂铃,我不给,何错之有?彩云岛中虚空之门大开,谁都知道还魂铃认主,他要还魂铃,就是要我随他一起走,凭什么我要为了你的儿子进魔界?你儿子的命金贵,我宛平城大小姐的命就不值钱吗?”
“你……”萧夫人气得双眸血红。
年锦书盈盈一拜,态度平和,“各位宗主,我和萧长枫素无恩怨,也无长仇,可我一贯惜命,除非我大哥被挟,要我前往魔界,否则,我不会为谁丧命。十年前,雁回少主和凤少主坠落魔界,发生过什么事情,各位历历在目,凭什么要求我为救萧长枫入魔界?”
“是啊,是啊,锦书姑娘言之有理。”
“九云山是霸道了。”
年锦书心如明镜,“鬼王在秘境内就和我交过手,我和雁回杀过他一次,可只不过是一个分身,他身份成迷,非魔非鬼,非我族类,他要凤栖梧桐和还魂铃,不知作何用,为什么他要,我们就要给?”
雁回接了话,“这几个月来,冰墙有所异动,有魔界中人穿梭过西洲大陆,冰墙符咒不稳,守护日月森林的修士已数次传讯示警,大家都知道。彩云岛虚空之门大开,魔界中人来去自如,他们要凤栖梧桐和还魂铃,或是为了打开冰墙,若真是为了打开冰墙,萧夫人,萧门主,萧长枫一命重要,还是我们西洲大陆生灵重要?”
萧夫人愤怒,“这是你们猜测之词,见死不救,就是见死不救!”
各大宗主议论纷纷,九云山站不住脚,众人都看在眼里,萧瑾一直阴沉着脸并不言语,他们也不想多说。
雁夫人嘲讽说,“儿子死了,谁不心痛,萧夫人,节哀啊。”
萧夫人被气得胸口含了一口血,差点喷出,却生生地咽下去了,雁夫人这口气总算是出了,说起来雁夫人和萧夫人,有过一段很狗血的故事。
她们年轻时,还是手帕交,那一年的雁门主少年俊秀,天纵英才,惹得仙门内少女们芳心暗许,萧夫人也不例外。
萧夫人先认识雁门主,两人一起历练,互为好友,后来雁夫人和雁门主在落叶谷一见钟情,很快就互定终身,萧夫人和雁夫人之间也发生过一些龌龊事,最后疏远断交。
萧夫人负气之下交给了萧瑾。
当年雁门主身故,雁回修为散尽,雁夫人一直都记得萧夫人的冷嘲热讽和落井下石,她一生都记得她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问,“楚飞霜,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到雁家,抢了她的姻缘?
真是笑话,她和夫君相识相恋,一直都没有旁人,雁门主也不曾对萧夫人有过半点私情,他们夫妻成婚后,一直恩爱,一家和睦。
就算突生变故,家破人亡,她也不曾后悔过!
雁夫人疯魔的那几年,萧夫人没少用雁门主和雁回来刺激过她,这笔账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萧长枫一死,雁夫人并无快意,毕竟一条鲜活年轻的生命去世,没人能开心,可她不免感慨,这世上风水轮流转。
因果都有报应!
凤还林胜券在握,九云山要发难,凤凰城有理有据,这罪名怎么都不可能扣在凤凉筝身上来,正因如此,他一直在饮茶,听着小辈们相互辩驳。
凤凰城附属仙门的几名宗主也纷纷站凤凉筝,看在萧瑾门主丧子的份上,也没人多说什么,此事就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趋势。
雁回心里一直不安极了,萧瑾把人聚集在凤凰城,定不会那么简单善罢甘休,定有后手,是什么呢?
作为一大仙门之主,他必然知道,萧长枫的死他讨不了公道,九云山附属仙门的宗主都不为他说话。
那他为什么要来?
年锦书也有此疑惑,上辈子处理宛平城各大事务让她的嗅觉变得很敏感,可她和雁回一样,都猜不出萧瑾门主究竟要做什么?
萧夫人已无话辩驳,凤还林也就好就收,淡淡说,“萧兄,海上秘境危险重重,萧公子闯秘境身故,我也很遗憾,目前最要紧的是要处理彩云岛的虚空之门,不是在这里纠缠贵公子死因。”
萧夫人盛怒,他们什么意思?
长枫之死,就这么揭过了?
“萧瑾!”萧夫人厉声喊着他的名字,儿子死了,她绝对不善罢甘休,九云山比起凤凰城又少什么,他怕什么?
薛浩然沉吟说,“萧门主,风门主,彩云岛生变故,满门被灭,海上秘境也被控制,虚空之门大开,魔界中人在我西洲大陆来去自如,这事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各大仙门应该把力量集中在关闭彩云岛的虚空之门上。”
凤凉筝和雁回对视一眼,雁回心里有一种怪异的,又不祥的错觉,凤凉筝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危险,可这是一个不可避免要讨论的问题。
萧瑾放下茶杯,他看起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