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应下,随后开始说起了这几日查探的结果。
“这是您之前让洗月绘制的舆图,不过咱们不可离开居住地太过遥远。不论是洗月,还是咱们,都被盯得太紧,舆图只能绘制成这般了。”天一率先将怀中的舆图递给了杜尘澜。
杜尘澜接过牛皮绘制成的舆图,打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从这张舆图上的分布来看,杜尘澜大致能看出洗月他们居住在府城的南边区域,因为舆图绘制的地方那块十分集中,其他的区域则比较分散,有些地方更是空无一物。
“这檀溪府竟然光是南城,就有大小十一座瞭望台?”杜尘澜十分惊诧,只是南城,为何要这么多瞭望台?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这是洗月亲自打探到的,不过咱们出不了这区域,其他地方虽也有听说,但不曾亲眼所见,因此也不敢绘制。”
杜尘澜摩挲着下巴,随后沉声说道:“怕是在整个府城都有不少这样的瞭望台,他们是想将整个府城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吗?这瞭望台有多少是朝廷的?”
“极少,其余都是檀溪府商贾联合起来所建,每年派两家轮守。他们收了不少寻常百姓家的壮年男子,成立了瞭望队。不过这些瞭望队的成员调动十分频繁,每半年就会调动一次。”
杜尘澜闻言皱眉,这是军事化管理?就连朝廷,都不曾采用这种严苛的管理方式。也难怪这里的百姓排外了,因为他们受这些商贾好处不少,且檀溪府俨然已经被这些商贾所把控,他们哪里还敢多说?
“这瞭望队中,若是有熟识,倒是能探听到不少消息!”杜尘澜有些惋惜,他不能行动,不然还能想想法子。
檀溪府的瞭望台倒是之前就有的,不过之前应该没这么多才对,这与檀溪府的地形有关。
当年先帝打江山,遇到国师之前,也不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
那时先帝刚刚造反,手下虽有不少支持者,但与朝廷相比,还是略占下风的。在造反之初,一次与朝廷的对战之中,先帝被打得落荒而逃,避难到了此地。概因此地地形独特,易守难攻,所以在这里扎根三年之久。
这期间,先帝便在此处建立了瞭望台。这里的瞭望台有不少是之前留下的,但看南城如此密集的程度,怕是后来又增加了不少。
“如今的朝廷也是无能!此地建立的瞭望台理应属于朝廷,竟然会被这些商贾联合收入囊中。士农工商,这商竟然还敢骑到士头上,这岂不是乱了套?”
万煜铭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他就是官宦世家出身,当然看不惯此等乱象。
即便杜尘澜觉得商的日子要比前面的农工要舒服多了,但也赞同万煜铭的话,瞭望台理应属于朝廷。
“还打听到了什么?”杜尘澜打算待会儿再仔细查看,于是便接着可道。
“咱们来的这段时日,檀溪府的各大势力竟然十分消停,没任何异动。不过他们每日都派人打探咱们的事儿,这几日知府大人还时常来探望,十分热忱。”
天一顿了顿,道:“小人觉得知府大人太过热忱,于是便打探了此人在檀溪府两年多任期的行径。发现他与马家走得颇近,之前利用职务之便,给了马家不少便利。柳家背后有靠山,便是金家,算是这里的地头蛇,谁家都不敢惹,不过对族中约束算是严苛。因此虽与其他家族有些不合,但并不犯众怒。何家在檀溪府十分低调,但他家财力不可小觑,在檀溪府以南,有两座矿山。”
杜尘澜摩挲着手指,微微蹙眉,“只打听到了这些?他们各自的实力如何?是否养有私兵?多少人马?驻扎在何处?柳家与金氏有勾结,可有打听到金氏每年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难道也养了私兵?”
天一闻言有些气馁,“小人打听十分不易,这里的百姓排外,咱们都是生面孔,只要可到这些相关的,他们便三缄其口,警觉得很。”
见着杜尘澜有些失望,他立刻道:“不过私兵的事儿,咱们正在打听,有了些眉目。之前让天四跟着那马家家主,跟了几日,发现他去过自家矿山两次,每次都待上个把时辰才出来。”
“是去视察开矿进度吗?还是说,他的私兵就养在矿山里?”杜尘澜沉思了片刻,道。
“你猜的不错!”万煜铭突然插话道。
“还有哪里比矿山更大的空旷之地吗?挖个地下矿洞,与墓葬一般,多少私兵养不下?”
杜尘澜闻言看了万煜铭一眼,这是什么比喻,墓葬?
“是!咱们也是如此猜测的,因此,小人特地来请示大人,咱们不若派上几人,分别潜伏进几家矿山,成为劳工。只有深入进去,才能打探到有用的信息。”
天一眼神十分坚定,这几日只查探到这么点消息,他也有些着急了。
只有三个月的期限,他们途中花费了半个月,大人又身受重伤,他们只能铤而走险。
“不成!”杜尘澜立刻出声反对,倒不是不相信天一他们的能耐,而是此事太过危险。
他没了内力,若是天一他们有危险,他连解救都不能。培养一批下属不易,更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是,这么查,根本查不出什么!”天一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大人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可他们同样担心大人的安危。
杜尘澜没理睬天一,而是转身看向万煜铭,道:“不是说檀溪府十里地外还有朝廷的军队驻扎?那主事的将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