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闻言只觉得怪异,这位江老爷为何对他们两个陌生人说起自己的私事?即便想与他们结亲,也用不着一上来就揭自己的老底吧?
“那江老爷此次是携爱女回族中了?祖上可是抚郯府人士?”杜尘澜为江源凤添了一一碗茶,装作不经意地可道。
江源凤闻言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不是!祖上是檀溪府人士!”
杜尘澜心中一喜,有些凑巧,不过也不能排除对方是别有用心。
万煜铭倒是看了杜尘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救了这对父女,也不算毫无用处。
“我原先观二位公子说得一口好官话,还以为都是京城人士,不知这位万公子是何方人士?”江源凤听闻杜尘澜是靖原府人士,便有些失望。
靖原府只是个中等府,当地有名望的家族屈指可数。不要说世家了,就连商贾,都没什么豪富,在他眼中是不够看的。
这位姓杜,与那两个世家对不上。江源凤端起茶碗,正要抿上一口,便突然想到了一户人家。
姓杜,还是这般年少的公子哥儿,难道是那位惊才绝艳的状元郎?
他再次抬手看向杜尘澜,容貌瑰丽,周身带着几分贵气,若说是官家,那就能解释得通了。更何况之前传闻,督察院的右佥都御史被皇上指为钦差,去平息檀溪府动乱。
而与他一起的,是昭和世子。再联想到旁边那位公子姓万,可不就对上了吗?观其二人相貌与气度,是这二人无疑了。
他真想拍拍自己的脑壳,竟然蠢笨至此!这二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啊!
他顿时兴奋不已,一位是四品官,还有一位是王府世子,这可是自己一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人物。
江氏在檀溪府可排不上名号,上头有三座大山压着,也不知何时才能翻身。当年,他就是觉得自家没前途,这才带着家眷,出外闯荡的。然而这些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到了这把年纪,他也就明白了。想出人投地,没人脉是绝对不成。想到此处,江源凤心中便火热不已。他的机会来了,江氏的机会来了。
“祖籍是靖原府,来京城读书,才结实了好友,好友是京城人士!”杜尘澜点到为止,他们也没刻意隐瞒身份,他们二人有些显眼,让旁人猜到并不稀奇。
既然打定主意要请这位江源凤相助,那透露一些也是应该的。然而此事不应该他们率先提出,否则便落了下乘。看这位也是不甘于平庸的,思虑过后,便会主动来寻他们。
万煜铭听到好友二字,不免转头看向杜尘澜。今儿个可真是新鲜,杜尘澜竟然也会称呼他为好友?
“观二位公子气度不凡,原来是读书人,失敬失敬!”江源凤在得知二人身份之后,态度极其谦卑,就连说话都开始小心翼翼。
一旁的江姑娘时不时地将目光在杜尘澜和万煜铭之间穿梭,一时竟不知道看哪位较好?
这两位公子一位年长些,丰神俊朗,看着也是极为贵气,就怕已经娶妻。而另一位看着年岁尚小,长得是真好看,然而看着面色有些苍白,似乎身子不大好?
不成!待会儿得让爹派人去打探打探。这二人带了这么多护卫和下人,使些银子总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来。
杜尘澜他们可不知这位姑娘脑子里的想法,但对方的目光不停在他们之间来回游移,却让二人本能地有些不悦。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到了午饭的时辰,这对父女才告辞离开。杜尘澜二人挽留了一句,对方执意要离开,这才告辞离去。
毕竟还有姑娘家在,用饭总得拿下面纱吧?江源凤再心急,也明白适得其反。
“怎么样?你觉得可会答应?”待那对父女离开之后,万煜铭便迫不及待地可道。
“野心已经摆在脸上!”无需言他,杜尘澜只要明白对方有野心就足够。
“的确!都有将嫡女倒贴的意思了,自然是有野心的!”万煜铭冷哼道。
“看他的态度,应该是猜到了咱们的身份。他既是檀溪府人士,即便多年未归的,但对檀溪府的境况应该比咱们清楚。更何况他身份合宜,入得了檀溪府。咱们的目的,他是知道的,只怕用不了两日,就会再次找上门来。你的算盘倒是打得精明,不过或许会付出些不小的代价啊!”
万煜铭言罢,揶揄地看向杜尘澜。这带了闺女过来,可不就是上赶着倒贴的吗?
“既如此,那就只能请世子牺牲一下了!”杜尘澜不以为意,起身推开窗户,看向茫茫的江面。
万煜铭顿时气得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说你牺牲一下呢?我看那姑娘可是看你比我多,指不定对你芳心暗许了。”
杜尘澜顿时转身,眼神有些怪异,“人家姑娘看谁多一点,世子爷竟然也知道?难道你数了次数?还说你对人家没心思?”
万煜铭顿时气得甩了甩衣袖,“我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不是想着你收了做妾,他与你家结亲,这才会好好助你吗?毕竟与此事来说,你才应该比我更着急才对!”
“可人家一见钟情的是你啊!这不是马车上惊鸿一瞥,才对你念念不忘吗?”杜尘澜好整以暇地回了一句,他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这几日没了内力,饭量似乎也比之前小了不少。更何况胃口不开,吃什么都没滋没味儿的。今儿心情不错,竟然有了些胃口。
“哼!看来皇上升你为右佥都御史还真是对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