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故人是檀溪府人士吗?”杜尘澜径直走进屋内,朝着两人点了点头之后,便坐在了桌前。
易云先生有些讶异,比起上次的拘谨,杜尘澜此次似乎变得随意了不少。
“正是!先前云游,在檀溪府待了一段时日,结交了一位好友。此前这位好友拜托我为他寻一件宝物,如今宝物已经寻到,不过在下对镖局的护送有些不放心,就怕宝物被损坏,因此一直在犹豫。这次小友前去檀溪府,便冒昧想托小友转交。”
易云先生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鸡翅木缠枝雕刻的锦盒,放在了桌上。
“虽觉得有些耽搁您的大事,但我也没有多少信得过的至交,还请小友多多包涵。此人是檀溪府的一名商贾,不过性子十分爽利,待人也真诚,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小友去了檀溪府,若是对当地情况有些不明的,此人或可助一二。”
易云先生说着,接着拿起一把钥匙,在杜尘澜面前打开了这只锦盒。
杜尘澜有些惊讶,请他转交,怎么还要打开给他看?这是什么意思?
“此物说来也是神奇,给小友过过目,以免不小心被人掉包。”易云先生打开了锦盒上的小铜锁,接着揭开盖子。
杜尘澜忍不住好奇,瞥了一眼,却发现一道往微弱的华光裹着一枚龙眼大小的青色珠子。
随后杜尘澜身躯一震,竟觉得浑身舒畅,与之前相似的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之前到达瓶颈的内力屏障自动解开。
他咬着牙才不至于发出舒服的喟叹之声,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何物?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功效?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贝?
杜尘澜放在袖中的右手紧握成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触碰这枚珠子。
他盯着珠子,打算仔细看上一眼,却发现刚才那微弱的华光已经散去,只剩下一枚通体青色的珠子,比刚才看着普通了不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就连曲容翰,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枚珠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它的不凡。
“这是何物?”杜尘澜勉强移开双眼,看向易云先生,他觉得这位易云先生实在太过神秘。
“此物名为天寿珠!”易云先生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捏起,递到了杜尘澜面前。
“小友仔细看看,此物有些不凡,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若是有人能佩戴他,不说百病不侵,但强身健体是一定的。”
杜尘澜没有伸手去接,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曲容翰,又觉得刚才这珠子上的华光,应该不止自己一人看见。
易云先生也没打算给杜尘澜上手,给杜尘澜看了一眼之后,又放回了锦盒之中。
杜尘澜看着他将锦盒盖上,重新锁好之后,还用了亲笔书写的封条封好,他不禁抽了抽嘴角。这般小心,听这名头就知道这珠子十分贵重,让他转交,真的好吗?
“既然这珠子有如此奇效,那必然是个宝贝,先生为何不自己享用?”杜尘澜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奇地问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则,我孤家寡人一个,便是随心所欲地活着,此物与我来说,倒是无甚用处。更何况,我始终以为,此物被评为稀世珍宝,世间稍有,有些夸大其词了,不过是个好看些的珠子罢了!但此物是好友向往之物,因此才让我郑重些。”
易云先生笑了笑,将封号的锦盒放在了桌上,而后看向杜尘澜又道:“也不叫小友吃亏,我这里还有一封前朝云山先生的书法帖子,坊市中可寻不着,赠与小友,你看如何?”
接着,他便起身,走到琴室,从一个书架上取出了帖子,返了回来。
“先生重情重义,且品性高洁,让我佩服不已。不过......”
杜尘澜说到此处,不禁顿了顿,而后又道:“非是我想推辞,原本转交只是小事一桩,然而如此贵重之物,我也担心会出什么差池,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担待不起。”
杜尘澜虽对这天寿珠十分好奇,但这样贵重的东西,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叫他怎么赔?
“既是想托付给小友,那便是相信小友。小友的品性,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若真出了什么岔子,那也怪不得小友,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易云先生笑着回道。
杜尘澜颔首,不再犹豫,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那锦盒。
这天寿珠对他的吸引力不小,或许等到了檀溪府,他能和那商贾做笔交易,得到此物也不是不能。
“且慢!”易云先生突然按住了杜尘澜的手,杜尘澜即刻疑惑地看着他。
“还有一封书信,想请小友一并带过去!”易云从怀中掏出一封上了火漆的信封,递到了杜尘澜面前。
杜尘澜接过书信,“何勉亲启?”
“这书法帖子先生收起来吧!既然先生与我一见如故,那又何必见外?”杜尘澜也没看那帖子,他目前哪有心思去附庸风雅?
见着杜尘澜站起身,易云便知杜尘澜要离开了,“那我暂且保管着,等你回来,还想与你一起探讨。”
杜尘澜点头,随后与易云二人话别,“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万事小心!”易云先生自然不会留他,他见杜尘澜这副装扮,必定是准备出发了。
杜尘澜从扶风楼出来之时,天色已经渐黑。他左右看了一眼,快速消失在了一条小巷子中。
他和洗月他们定好了相会的地点,先去与他们会合,出了城门,再向西行十里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