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鲁老太爷来访!”突然,一名小厮快步跑了过来,向正在沉思的安庆忠禀报道。
“鲁华鸣?”安庆忠闻言脸色就是一沉,这时候才过来,是来找事儿的吗?鲁氏已经是皇商了,平日里瞧人都是鼻孔朝天,今儿个竟然也会来贺寿?
他还以为对方只会备上一份薄礼,全了礼数,不至于会被人诟病呢!这鲁老头子亲自过来,也不知打着什么歪主意。
“人呢?”鲁华鸣既然来了,那他得亲自去会会。
“已经被请进花厅了!”小厮回道。
安庆忠立刻转身,向着花厅走去,其实今儿个他请的宾客也不多,除了亲朋好友之外,也就是些生意上来往的商户。安氏地位不比从前,即便他想大办,那些故交也不见得会来。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鲜花着锦,那是常态。可你一旦败落,那就是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老太爷!冯老爷和方老爷也来了!”外院管事见着安老太爷出现,连忙上前禀报。
安庆忠有些意外,这两位可是他之前来往较为密切之人,不过那都是安氏没有败落之前的事儿了。
此次举办宴席,他也送了帖子,不过二人府上今儿一大早就派人送了贺礼过来,说是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这会儿怎么就来了?
“可是冯耀威和方再兴老爷?”安庆忠有些怀疑,再次确认道。
“正是!”管事的点了点头,他也很奇怪,之前两位给府上已经送来了贺礼。然而刚才二人竟然不期而至,又递上了另一份丰厚的贺礼,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安庆忠此刻是一头雾水,他思忖片刻,随后才道:“去会会!”
“哎哟!安老太爷竟然不在此待客,可是去躲懒了?这么多宾客在此,就盼着您过来。您姗姗来迟,可要自罚三杯!”
安庆忠刚到花厅,就听到一道洪亮的声音。他抬眼一看,果然是鲁华鸣这老头。
“哟!鲁老太爷可是大忙人,今儿怎地有空亲自前来?真是不胜荣幸啊!”安庆忠心中疑惑,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咦?冯老爷和方老爷竟然也来了,老夫未曾远迎,当真是失礼了。”安庆忠一转眼,便瞧见了冯耀威与方再兴二人,他不禁有些茫然,还真是这两人呢!
“哈哈!今日本是有事在身,不过一想到今日是老太太寿诞,自然不敢怠慢。这不?紧赶慢赶,竟然也赶上了,还正巧与方老爷碰上,当真是巧了。”冯耀威抢先说道。
“是啊!是啊!老太太的寿诞,咱们岂敢怠慢?”方再兴也忙不迭表态,这几人的态度让安庆忠十分诧异。
难道他们安氏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不成?这些人的态度着实让人惊讶。
往日鲁华鸣见着他,哪次不是冷嘲热讽?今儿竟然有些奉承,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诸位不如先入席,再叙旧也不迟。”大老爷安远明朝着父亲使了个眼色,还好大厨房还备着一桌饭菜,否则今儿个定要落个招待不周的话柄。
“哦!来来来!快入座!”安庆忠也跟着招呼众人,这三人可不是孤家寡人来的,竟然还带了家族后辈。
“让他们小辈自去那方吃酒席,少年人在一块儿,总比陪着咱们有意思得多!”
安远明一转身,便看见自家次子与鲁家长房嫡四子正相互瞪视,跟个乌鸡眼子似的,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将这些个闹腾的小辈打发到了一边儿去。
“正是!都是常在一起玩耍的后辈,也不生分,就让他们自去玩乐!”
“喂!听说杜尘澜升官了!”鲁源方挺着圆滚滚的身子,刚坐下,就对着对面的安佑凛大声呼道。
安佑凛本不想理鲁源方,今儿是祖母寿诞,他不想惹是生非。谁想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他有些疑惑。
“升官?他不是刚入翰林院吗?”
“今儿刚升的,连升五级,如今是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鲁源方抓起盘中的花生米,往张开的嘴里抛去。
祖父要不是得了这消息,怎可能会亲自前来安氏贺寿?前儿祖父得知安氏与杜尘澜关系不错,平日里也是多有来往,刚才杜尘澜升官的消息一传出来,祖父便立刻备上厚礼,来了安氏。
其实他有些想不通,杜尘澜就算升官有些快,但目前不也只是正四品吗?祖父可是常出入那些世家府上,怎会对杜尘澜如此看重?
“连升五级?”安佑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鲁源方,想确定对方是否想戏弄他。
那厢安庆忠也是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连升五级?”
“安老爷子是还未听到消息吗?刚升的,右佥都御史,那可是正四品的官职。听闻杜大人与您家府上交好,今儿还送了贺礼过来?”
安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了,他心中除了震惊,就是剧烈的惊喜。在他看来,安氏早已经与杜尘澜绑在了一起,杜尘澜在仕途上如此顺畅,安氏在京城的地位自然要不同以往。
“你!你说什么?”杜高鹤指着守月,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大人刚刚荣升为右佥都御史,此刻正在吏部核办公文。”守月一脸的自豪,这是个惊喜,大人果然厉害。
“正四品?”杜高鹤举起右手的四根手指,颤抖得比划着。
“正是!”守月点了点头,一旁的杜淳枫也是一脸的呆愣,他不明白,澜哥儿只是去了趟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