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随后他道:“前年修建江道和码头一事,摄政王可没参与,如何会与他有关?工部和户部联合起来贪墨,朕是定要追究的。只可惜,光凭这一本账簿,还是无法定罪啊!”
皇上再次深深叹了口气,才又道:“虽说派人下去查,但爱卿也明白,此次牵连甚广。官官相护,想要查出真相,难呐!朕身边也没多少得用之人,如何与这些对朝廷不忠之人对抗?”
皇上走至窗边,背影看着十分萧索和寂寥。
侯培青眼神闪烁,他摸了摸怀中的一个小册子,原本还有些犹豫,此刻一想到冤死的儿子,脑子一热,此刻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皇上!臣手中有一份罪证,请皇上过目!”侯培青将怀中的小册子拿了出来,高举过头,大声喊道。
“哦?快呈上来与朕过目!”皇上大为振奋,令周绵快速将小册子呈上。
“父王!侯培青进宫面圣了,情势紧急,他必定还有后手。咱们若是再想不出对策,只怕此次要伤筋动骨。”万煜铭匆匆入了外书房,也顾不上和屋内之人相互见礼,连忙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
摄政王皱眉低喝道:“慌什么?即便他手上还有其他证据,查证还要不少时日。越是危急时刻,越是不能慌了手脚。将才本王已经与先生们商议过了,暂且相出了一个对策。”
“原来父王已经有了对策?到底是何对策?”万煜铭惊奇地问道。
之前还说没对策,这才过了半日,父王就找到应对之法?
“周先生来说说!”摄政王皱眉沉思,虽然已经想好了对策,但实施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再者,也算不得多好的对策,只能说是暂时应对之法。
“是!王爷!”幕僚周一唤在其他幕僚羡慕的眼神中站起了身来,这么多幕僚之中,王爷最器重的就是他。
“世子爷可还记得檀溪府暴乱一案?”周一唤摸着胡须,不大反问道。
“当然记得,此事如今不是已经平息了不少?不过朝廷还未商量出对策来!”檀溪府暴乱可不是小事,当时朝中为此事争论不休,几大派各抒己见,僵持了数月之久。
此事比起边关被突袭一事,还要严重得多。
“不不不!此事并未平息,只是暂且被压下,那也是因为朝廷做了暂时的让步!咱们大郡朝的商税不高,因此国库一直不丰。”周一唤摇了摇头,此事可没被平息,朝廷为了压下此事,可是吃了不少的亏。
“的确!那些商贾着实不知好歹,咱们大郡朝比起前朝来,商税是最低的,他们竟然还不满足,想要与朝廷对抗!”说到此事,万煜铭也是义愤填膺。
“世子爷也知道,檀溪府从前朝挖出铜矿,之后便一直是盛产铜矿的盛产之地。若是按照前朝的商税法,咱们大郡朝也不至于会这般捉襟见肘。不过是之前朝廷还未稳定下来,叫他们钻了空子,形成了规模。”
万煜铭对此事十分熟悉,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些人俨然已经成为地头蛇,官府在当地形同虚设,最后不是与之同流合污,便是被丢了性命。此次朝中有人提出要改革商税,那些人就急了,竟然喊敢暴力抵抗朝廷。”幕僚付志谦也忍不住插嘴道。
“万人揪打税使、火烧税署,甚至私自处死了二十八名税官,那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幕僚江道握紧双拳,朝廷竟然被这些野蛮人给压制住,当真是无能。
“可此事与修建江道有何关联?皇上只要派人去查,必定会查出蛛丝马迹来。咱们虽布置了不少人马,但皇上也不是没有亲近的官员。更何况如今侯培青对咱们万氏是恨之入骨,若他又拿出些什么莫须有的罪证来,咱们又有大麻烦。”
万煜铭此刻心中十分烦躁,又道:“他痛失爱子,已经疯了。即便手上没有罪证,也定然会死死咬住不撒手。”
摄政王抬眼看向嫡长子,终究还是年岁太小,这点事就慌了。想当年他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境遇,不是一样安全度过了吗?
“咱们得花时间和精力去部署,只要给咱们足够的时间就成,那当然是能拖一时是一时。而拖延时间,那就得让众人的目光转移。檀溪府暴乱,比此事更为严重。只有让他们自顾不暇,咱们才能有机会。”
万煜铭闻言挑了挑眉,认真思索起这件事的可行性。诏安侯想必才刚到边关,要调查夜袭一事,还得等一段时日。
这般看来,暴乱一事,的确能暂时掩盖住贪墨一案。
“几位先生当真是谋略不凡,竟敢能与父王想到此计。不过,若是皇上不愿放过这次机会,咱们的算盘不是落空了?”万煜铭有些不乐观,皇上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会轻易将此事揭过?
“为父刚得到一个消息,你听完便会觉得此计必然可行。”摄政王笑了笑,儿子还是聪慧的,这会儿冷静下来,心思很缜密。
“还请父王明示!”万煜铭见自己父王竟然笑了,便明白应该是个好消息。
“那些檀溪府的地头蛇,竟然与金氏交从过密!”摄政王冷笑出声,查太后倒是好算计,那可是矿产,竟然也敢染指。
“金氏?”万煜铭十分惊讶,金氏不是已经成为隐门了吗?难道还在插手朝中之事?
“正是!檀溪府其中一位商户,每个月都会与金氏之人会合。”周一唤点了点头,没想到金氏在背地里的动作也不少。
“他与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