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臣有异议。”礼部右侍郎司放出列,他的出现让皇上微微松了口气。
司放是查太后一脉的官员,只要有一人出来反对,剩下的,皇上便只需坐山观虎斗。
之前查太后一脉的官员不动弹,皇上还以为这些人指着他挡在前头,那皇上可不乐意。既然母后答应了他,这些事儿,母后就得负责摆平。
“司爱卿不妨直言!”皇上这会儿看司放尤其顺眼,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皇上!诏安侯当年也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良将,那些蛮族对上诏安侯无不战战兢兢。臣以为,派诏安侯去边关,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司放瞥了一眼侯培青等人,人都已经出发了,难道还要将其召回不成?
“诏安侯毕竟多年未上战场,如今那些蛮族的将领早已换了人,个个骁勇善战,难道就凭数年之前的名声,就能将那些人给恐吓住?司侍郎未免太过天真。哼!”
侯培青立刻出声反对,再厉害,那也是多年之前的事儿了。如今诏安侯早已年迈,身子骨必然不及当年,也不知能在周夷大将荻砑南手上走多少个回合。
“侯大人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诏安侯常年习武,如今身子骨十分健壮,空手打死一头牛都不成问题。再者咱们朝中还有多少位像他这般武力超群的将领?不如侯大人举出一例来?”
司放可不怕得罪人,他背靠查太后,是查太后的亲信,即便侯培青比他的品级高,他也不会给对方面子。
不少官员闻言都撇了撇嘴,这牛皮都吹上天了,还空手打死一头牛?要是换作当年的诏安侯还成,如今都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
“你是说咱们朝中除了诏安侯,便无人可用了?朝中武将甚多,就连武职也不少,你将他们置于何地?”
侯培青冷笑了一声,这蠢东西比他还会得罪人。即便留在京城的那些武将品级都不高,但如此明晃晃地打人家脸,可是能激出群愤的,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
仗着是查太后的亲信便有恃无恐,等日后查太后落败了,他倒要看看这位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下官倒不是说他们不成,而是将他们与诏安侯相比,还差上一截。”司放在心里暗骂,也怪他刚才急切,说话不严谨,叫这侯培青给钻了个空子。
“皇上!臣以为侯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说其他小国,就连离咱们最近的周夷国,他们将士的本事的确不小,否则也不会与咱们纠缠多年。咱们泱泱大国,行事未免顾忌太多。他们小国不管不顾,倒是令咱们束手束脚。”
吏部右侍郎闫明昀顿了顿,又道:“臣以为,倒不如派上一位武艺高强,脑子灵活的后起之秀,或许能够胜任呢?若皇上不放心,那就命镇守风度关的龙虎将军云仲兼顾,等后辈能独当一面之时,再放开大权。”
原先镇守风度关的,是镇国将军梁万涛。对方镇守风度关十多年,倒是位虎将。只可惜,之后冒领军功和朝廷封赏一事,他也参与其中,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果。
因此,现在这位镇守风度关的龙虎将军云仲,是摄政王一脉的官员。毕竟当时摄政王在此事上出了不少力,终于将边关的局势扭转了不少。
“闫大人这建议似乎别有用心呐!何时镇守风度关的将领能插手苍崖关的事务了?一人镇守二关,权柄如此之大,这边关他一人说了算,正是捏住了朝廷的命门,那咱们江山”
司放未尽之言,众臣都能猜到。边关全部被摄政王一脉把控,那这江山是要易主了吧?
即便皇上手中还有兵符,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云仲若是在边关经营多年,一旦造反,一呼百应,皇上手中的兵符效用只怕也要大打折扣。
天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身为朝臣,以为朝廷和皇上分忧为己任。本官也只是想找个快速解决难题的法子,司大人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闫明昀顿时脸色铁青,不知是被戳穿了心中所想而恼羞成怒,还是被司放冤枉而气愤。
“那闫大人提出此建议,到底是何居心?不仅是本朝,就连前朝都无这等先例。”
司放也不是省油的灯,逮着这点错处就是不放。他心中冷笑不已,这些人难道还想一手遮天不成?
“臣以为司侍郎所言极是!”左都御史郭越臻突然出列,让皇上的脸色更缓和了些。
这老狐狸总算动了,郭越臻早就投靠了母后。将才吵得不可开交,郭越臻都没出声,他还想着此事到底要扯皮到什么时候呢!
“皇上,镇守风度关和苍崖关的主将绝不能是同一人,大权在握,难免会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即便是暂且把控也不成,建威将军不过是受了伤,自然还是由建威将军镇守苍崖关。至于诏安侯,他本就是去协助的,咱们如今应该将精力放在如何抵御周夷敌军之事上。”
郭越臻一开口,便将众臣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比起右都御史侯培青来说,郭越臻的性子倒是圆滑了不少,即便弹劾也是有理有据,不似侯培青一般,多数是为了泄私愤。
“夜袭一事,咱们不知内情。但臣以为,会出现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因此,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将这个危险扼杀于摇篮中,才还是如今咱们需要做的。皇上派遣闻御史闻钦差去边关彻查此事,乃是明智之举。”
“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