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摇了摇头,这是何苦呢?侯氏这般付出,他觉得不值得。不过,他觉得值得不值得,那不重要,只要侯氏认为值得就成了。
“祖父!当年之事真相如何,您和老太太以为能瞒得了所有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如当锣对鼓地谈,您以为如何?”
杜尘澜不想与杜高鹤兜圈子,那个像锦盒般的钥匙,杜高鹤对此事能知道多少?他对那钥匙很是好奇。
杜高鹤一愣,随后将视线投向侯氏。他的目光十分犀利,将侯氏看得背脊阵阵发凉。
杜高鹤直视侯氏的双眼,难道侯氏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杜尘澜了?否则杜尘澜为何会这般笃定?
“您也不必怀疑祖母,祖母的嘴严得很。孙儿会有怀疑,那是因为此物的主人。”杜尘澜自袖中掏出淳歌公主的遗物,就是那枚小巧的钥匙。
他原本想拿着这么小巧的钥匙去扶风楼找那掌柜的,好探探对方的底细。
可之后他想了想,这枚小钥匙是空间内那枚大钥匙里的开关。若是那掌柜的将此物给回收,那自己空间内的那个盒子可怎么办?
因此,直到今日,他都没去扶风楼。
杜尘澜对杜高鹤逼迫侯氏的行为十分看不惯,侯氏虽不是多良善之辈,但对杜高鹤绝对是真心真意。
当年因杜高鹤痛失幼子,事后还为其隐瞒事实真相多年,这会儿也愿意背负骂名。对别人尚且不说,但绝对对得起杜高鹤。
杜高鹤将目光移至杜尘澜手中,当发现是那枚信物之时,脸色随之一沉。
“这是安氏的遗物,老夫已经赠予你,与此事有何干系?”
杜高鹤眼神闪烁,其实他后来也曾后悔过,但终究还是晚了。当时若是再沉住气些,杜氏如今也不至于被杜尘澜这个外人给拿捏住。
“祖父知道安氏的真正身份吗?”杜尘澜收回信物,又将其放回袖中。
“事后倒也了解过!她是京城前皇商安氏之女,被无良的拍花子拐卖,正巧被咱们杜氏给救下。之后,老夫纳她为妾,让她不至于被卖入腌臜之地,也是她的造化。”
杜高鹤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嘴里喃喃叹息道。
杜尘澜险些要被杜高鹤的无耻给气笑了,这还是淳歌的造化?
若不是因为杜高鹤,说不定淳歌至今还活着呢!且淳歌明明是被杜高鹤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却说是被杜氏给救下。
他不得不承认,这老爷子的脸皮实在是厚。
见着杜尘澜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杜高鹤的也不禁有些不自在,心中也对杜尘澜更为不满。
“她的身份怕不是安氏之女这么简单吧?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周夷人士的呢?”杜尘澜笑了笑,这老爷子非得要绕圈子。
侯氏闻言吃了一惊,当年她对此事不过知道些皮毛。
老爷当时如此下令,让她实在不解,但老爷逼着她这么做,还说若是不这么做,那杜府一家子都别想保住,包括老大和老二。
她想问明原因,老爷却并未告知,还说妇道人家不必知道地这么清楚。
“你怎知她是周夷人士?这怎么可能?我观她的生活方式与咱们大郡百姓没什么不同,还是一口的官话,怎可能是周夷人?”侯氏忍不住问道。
其实她心中已经开始相信杜尘澜的话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从小就生活在大郡,当然与大郡人没什么不同。”
“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这是老夫都不知道的事。安氏也离世多年,是何人告知你这些的?”
杜高鹤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杜尘澜,杜尘澜怎么可能知道地这么清楚?
“你去找了扶风楼的掌柜?”杜高鹤目光狐疑,不禁猜测道。
“没有!不过这段时日我对周夷的风土人情十分感兴趣,因此,翻阅了不少关于周夷的书籍。正巧,在一本杂书上,看到了这样一副图。”
杜尘澜又从怀中将之前放入空间内的双月图拿了出来,向着杜高鹤摊开。
杜高鹤忍不住身子往前倾,带看清楚是双月之后,觉得这图十分眼熟。
“这是何物?”杜高鹤见着双月上纠缠着的蝰蛇,那阴毒的目光似乎在看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是安姨娘遗物上的图腾!”杜尘澜见杜高鹤恍然大悟,便知这杜高鹤之前怕是并没有发现那信物上的双月蝰蛇图腾。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说这是周夷的图腾?”杜高鹤看着杜尘澜的目光中透露着警惕之色,这小子不知要干什么,看来这秘密是保不住了,日后这小子也不知还能不能拿捏得住。
“周夷国当今皇帝,迎娶的是周夷鼎鼎有名的大祭司扎尔曼的嫡长女——热西丽。”杜尘澜将纸又重新叠好,放回了袖中。
“不错,不过这还是与此事无关。”杜高鹤之前打探过周夷之事,自然知道这些。
“这个图腾,是大祭司家族的图腾。且此图腾的双月上还纠缠着蝰蛇,这是家族嫡系血脉的标志,安姨娘怎会有这样的遗物?”
杜尘澜不等杜高鹤开口,便继续说道:“因着有这样的怀疑,孙儿便查阅了不少书籍。当年周夷皇室动乱,当今皇帝最小的嫡公主淳歌被贼人掳走,不知所踪。您说,怎会这么巧,安姨娘身上就有大祭司家族的族徽之物?据我所知,安姨娘也并非是安氏血脉,不过是被当年的安老太太捡回来的。”
侯氏倒抽一口冷气,淳歌公主?安氏竟然是周夷皇室血脉吗?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