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瞧着天九还算机灵,但如今看来,却发现天九他们的性子太单纯,这是没历练过的缘故。
杜尘澜决定,让顾二带着他们去江湖上闯荡一番,闭门造车要不得。日后他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险境,若是他们还这般,杜尘澜凡事都亲力亲为,岂不是要累死?
“大人,小人愿领罚!同意孙娘出去是小人自作主张,与天十无关。此次是个教训,险些连累大人,小人罪该万死。”
天九万分愧疚,大人待他们已经很不错了,之前危险的事儿都是亲力亲为,没让他们去送死。而他们连这点差事还办不好,与废物无异。
倒是挺讲义气,杜尘澜冷哼了一声。
“天十没阻止你,且没有立刻向守月禀报此事,那是他的失职。你违背我和守月的命令,自作主张,是你的失职。希望你能吸取教训,我不想对你们失望。其余的话不必多说,待会儿下去自去领罚。”
杜尘澜看了守月一眼,此事看似与守月无关,但也与守月平日里待他们太过松散有关。
相处得好,大家有兄弟情义是一回事,但你办差是另一回事。凡事若都讲究个人情,岂非都乱了套?
“待会儿你也下去领罚,你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了何处。”杜尘澜冷冷地瞥了守月一眼,有私心不可怕,但有了私心,想抱团拉帮结派就可怕了。
守月顿时心中一惊,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在大人面前无可遁形。
“你是否在医馆见过那些人手中的画像?还有印象吗?”杜尘澜问道。
天九闻言仔细回忆了一番,“当时不敢靠他们太近,不过也打量了几眼,就是远了些,只是有些印象。”
“你说,我将她画下来。”杜尘澜立刻展开一张宣纸,守月自发上前磨墨。
不知不觉,此刻已经天黑,杜尘澜一回来便扎身书房之中,连晚饭都没来得及用。
“啊!像!瞧着很像!”天九看着眼前墨迹还未干透的画像,立刻惊呼道。
不过片刻,他又犹豫道:“似乎还差什么。”
他苦思冥想,随后恍然大悟,指着一处,对杜尘澜道:“这里,眉弓上方,似乎有一颗痣。”
杜尘澜按照天九的描述,将痣点上,天九不禁肯定地点了点头,“与那画像应该十分相似了,小人能记得的只有这么多,毕竟没工夫观察,只想着躲开了。”
杜尘澜轻声应了,随后仔细打量着他才收笔的画像。
这画像上的确是个年轻的姑娘家,鹅蛋脸,柳叶眉上一颗小痣,衬得这姑娘的大眼十分明媚。这是个十分清秀的姑娘,杜尘澜仔细辨认着,心中却有些吃惊。
他倒不是震惊这姑娘的美貌,而是这姑娘看着有些眼熟,他应该在不久之前见过。
但他十分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姑娘,杜尘澜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前儿个他去吏部核办公文时,碰上了要去珞叶寺开法会的太后仪仗。
当时他的马车离得远,不过他眼力好,透过乌压压跪着的人群,看到了红顶华盖的马车。
马车走得很慢,他还见着了走在马车一旁伺候的无数宫女和内侍。而这姑娘,就在其中。
那时她走在第二辆马车的旁边,离窗幔很近,还时不时地恭身和马车内的人说话。现在想来,凭那副穿着,就应该是近身伺候太后的女官。
后一辆马车是孝敏太后的,她位列与正宫之后,这女官必定是伺候孝敏太后的。
那些人为何要找廖太后的女官?杜尘澜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他觉得等找到了孙娘,兴许这个谜题就能解开。
“守月,你加派人手,去找那孙娘,务必今日要将孙娘找到。”杜尘澜立刻吩咐道。
“是!小人立刻去办!”守月正色道。
“大人!小人想将功赎罪!”天九膝行几步,恳求道。
“去吧!”杜尘澜挥了挥手。
将事儿都交代完毕之后,杜尘澜才想着洗漱用饭。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命惜春她们准备热水。
“少爷!你还没用饭呢!先用完饭食再洗吧!”惜春不敢抬头看杜尘澜,她一见杜尘澜,就会想起昨晚的事。
杜尘澜倒是没多想,他此刻有些疲累,哪里有那么多心思?
“先洗漱吧!”杜尘澜吩咐了一声,随后便进了里间。
等洗漱过后,杜尘澜才开始用饭食。等他端起汤碗,却见惜秋二人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杜尘澜笑着问道。
“没!没什么!”惜春突然对少爷同情起来,这三年不能行房事,也不知会不会对男子有影响。
杜尘澜不明所以,见着两人的目光又躲躲闪闪,不禁也想起了昨儿喝的汤来。他看着眼前的老鸭笋汤,突然没了胃口。
“大人!洗月他们回来了!”梁巍在外间禀报道。
“哦?”杜尘澜立刻双眼放光,匆匆扒了两碗饭食,杜尘澜立刻出了里间。
刚进书房,他就看见地上躺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妇人。妇人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正呜呜咽咽地打着滚,使劲儿挣扎着。
“大人!她不老实,见着咱们就想跑。咱们无法,就将她绑起来了。”洗月一见杜尘澜进屋,立刻禀报道。
孙娘看着眼前被称为大人的少年人吓坏了,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找她到底要干什么。此刻她心中懊悔莫及,那三百两银子哪里是银子啊?那是催命符啊!
“老实点!”洗月看孙娘挣扎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