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让他想瞌睡。昨晚被折磨得一宿没睡,今儿起了个大早,还被指派了差事。
还好经过一日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不少。不得不说,习武之人,身体倍儿棒!
杜尘澜正在心里合计着刚领到的差事,明儿个还得请教一下两位同僚。毕竟之前没接触过,就怕犯了什么避讳。
“小哥!你就通融通融,再给你家太太禀报一声。你给她说孙娘来找她,她必定会见我的。”妇人扯着门房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这位夫人,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家太太根本不认识你,你快走吧!我家大人马上就回来了,你堵着门了!”门房也有些无奈,这妇人也是胡搅蛮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非要见他们家太太。
他打量了一眼妇人的穿着,一身湖蓝色绸缎对襟褙子,头上还插着银首饰,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打秋风的。
“你定是没和你家太太禀报吧?你说是我孙娘,她是一定会见我的。”妇人尤不死心,扯着门房的袖子不肯松手。
她眼珠一转,刚才这门房可是说了大人?没想到这家还是当官儿的府上,她就更多了几分信心。
门房的火气也上来了,“您撒手,我要关门了!”
“不撒,你让我进去,我就撒手。”妇人打定了主意要耍赖,还往门缝里钻,将门房气得破口大骂。
“嘿!你这妇人怎么不知好歹?你知道这是谁家府上吗?你就硬闯。你要是还不走,我就叫人来将你赶出去了。”门房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哪看见过硬闯的?
他拽开妇人的手,又推搡了一下,想将妇人已经挤进来的一条腿给推出去,谁想那妇人力气也大,两人彻底拉扯上了。
这一拉扯,动静就大了,这条巷子里虽有些僻静,但也不是没行人。
有人驻足观看,有人指指点点,门房就有些束手束脚。若是传出去,说他们府上仗势欺人,这可不好办呐!
那妇人见门缝被她挤得大开,又看驻足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心中也有些慌张。可别将那些个人给引来了,否则在劫难逃啊!
两人推搡之际,妇人肩挂着的包袱不堪其扰,终于散落在地。妇人急了,连忙收回了手脚,开始捡起地上的瓶瓶罐罐。
门房忍着怒气,见东西撒了一地,还撒到了门槛之内,也只得停下帮妇人收拾。
“咦?那人是谁?怎地拦住了门?”洗月正巧驾着马车赶往府上的角门处,远远见着门房正帮一名妇人在捡东西,他不禁疑惑地道。
杜尘澜也好奇地撩开窗幔,马车离角门越来越近,他只看见两人似乎是捡地上滚落的东西,都收拾进一个包袱中。
“唉哟!也怪不得了,怕是穷亲戚找上门来了吧?这家当了官了”一名老者见状,不禁叹道。
他的未尽之言,让身旁之人十分赞同。
“可不是吗?不过到底是亲戚,哪里能视而不见呐!”
“咦?只是瞧这穿着,不像是穷亲戚啊!”有人提出疑问,这绸缎是穷人能穿得着的?
“你们啊,这不是先吃萝卜淡操心吗?这摆明也不穷,咱们这样的穷人还是管好自己的生计要紧。”有人冷哼了一声,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不过,这身形看着有些熟悉啊!”
妇人正心疼地将一瓶打碎的药瓶捡起来,其中的药丸脏了也不知能不能用了。不妨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心中一惊。
这不是她院子前头那开酒肆的掌柜吗?说话的声音像极了。她不敢回头看,匆忙将包袱打包。连地上滚落的药丸子也来不及心疼了,转身就走。
“哎?”门房还想叫妇人将这些药丸子都拿走,谁想妇人竟然跑得如此迅速,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晦气,还得自己打扫!”门房叹了一声,转身一看,竟然发现自家大人的马车正往这里驶来。
杜尘澜看着瞬间作鸟兽散的人群,不禁思索了起来。
“和那门房问问,那妇人是谁!”杜尘澜心里有了个猜测,难道是她?
“是!”洗月将马车赶往角门,门房已经眼疾手快地卸了门板,候在了一旁。
“小人见过大人!”门房见着马车到了角门处,连忙行礼道。
“将才那妇人是谁?”洗月停下马车,沉声问道。
“洗月公子,将才那妇人说是来找太太的,自称孙娘。小人进去禀报,太太说没听说过此人,更没见过,她又不肯说自己是个什么来历,太太还以为又是什么烂七八糟来打秋风的,于是道不见。谁想那妇人有些胡搅蛮缠,愣是不肯走。咱们推搡之间,将她的包袱打翻了。”
门房说着,便指着地上黑色的小药丸子无奈地道:“喏?你看,这是那妇人打翻的小药瓶,也不知是做什么的,都是些瓶瓶罐罐,还宝贝地跟什么似的。不过刚才也不知是怎么的,竟突然离去了,明明之前还非要进府呢!”
门房摸了摸头,有些怕洗月将此事告知外院管事,责罚他没当好差。
“先进去,立刻派人将那妇人带回来,隐蔽些!”杜尘澜闻言立刻吩咐道。
“是!”洗月二话不说,立刻驾着马车进了角门,留下门房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
杜尘澜一进院子,率先对着二管事梁巍问道:“守月回来了吗?”
“守月刚刚回来,还说您回来了要和他交代一声,他有急事要禀报。”梁巍回道。
“让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