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冷哼一声,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愿意住都滚出去,自从老爷子他们来了府中之后,府上又添了不少下人,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还要挑三拣四。
闵氏嘴角一僵,这是在赶他们出府了?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三房如今是翅膀硬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啊!
“三弟妹,老三养父母爹娘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你们三房不愿意?这是在赶咱们出去?”杜淳钧也被钱氏的话给激怒了,忍不住说道。
“那自然是应当的,不过这连带着一大家子,难道都是父母爹娘?”钱氏本就脾气直,之前说话就能将人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更是不留情面。
“老三,分家之后,还是亲兄弟,难道就生分了不成?咱们远道而来,在京城除了你们三房,也没个族人。你身为亲兄弟,照应照应,是不是委屈了你?既如此,那咱们此刻就离开,免得你觉得咱们沾了你的光。”
杜淳钧嚯地起身,脸上满是怒意。
“到底是有出息了,瞧不上咱们兄弟了。”杜淳岷也站起身,脸上尽是讥讽之色。
秦氏见她的事儿揭过,变成了讨伐三房,不禁松了口气。其实她也觉得不住在一起得好,住在一起她出府不便,影响她做营生。
住在杜府,盯着她的人太多了。若是自己住,老爷子也管不到他们二房。
这营生来钱快,孙娘已经承诺她了,等她拜师之后,做营生的银钱对半分。之后过上个把月,孙娘就要离开京城了。等她与这些个内宅妇人熟识之后,这门营生就成她的了。
她可是听孙娘说过,一小包无色无味的堕胎药粉,就卖了一百多两银子。这里头有药粉的钱,还有保密得钱,银子真是好赚得很。
只可惜她就是不知道这药粉的配方,只要有这药方,用不着多久,他们二房还用仰人鼻息?
秦氏缩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老三家的就作吧!搬出老三家也好,再也不用受人管制了。
杜尘澜叹了一声,有些无语。目前,这可不是重点呐!重点可是秦氏那见不得人的营生。
杜高鹤此次气得也不轻,他觉得老三变了,之前老三明明不是这样的性子。他很失望,他实在是太失望了。
“咳!”杜尘澜轻咳一声,将茶碗在茶几上重重一磕。
书房内正你一言我一语,钱氏一人舌战群雄,偏偏杜淳枫嘴笨,在一旁干着急,只能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
谁都没注意到杜尘澜的咳嗽声和动作,杜尘澜瞥了撇嘴。猪叫光环呢?他的官威呢?
“诸位长辈,可否容晚辈说几句?”杜尘澜一声暴喝,将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不禁抬头看向杜尘澜,发现他已经起身,看向众人的神情十分凝重。明明年岁不大,但已经有了威严之感。
“咱们三个房头之间有矛盾,那都是关起门来可协商的家事。在二伯母这件事面前,不值一提。”
杜尘澜看了一眼秦氏,他倒是小看这妇人了,明知钱氏的性子急,还故意这么说,好让钱氏激怒大家。等大家因此事搞得不欢而散,哪里还记得要讨伐她?
“祖父!非是孙儿要寻二伯母的错处,而是此事非同小可。祖父见多识广,见识可不比那些世家当家人少,自然明白这事儿若是被捅出去,必定会连累杜氏。咱们杜氏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难道要功亏一篑?”
杜尘澜对杜高鹤行了一礼,这老爷子想隔岸观火?当真是出身局限了眼界。
之前他觉得杜高鹤还有几分精明,可自从来了京城过之后,杜高鹤的见识就显得极其浅薄,也有些自私自利,对三房比之前还要不公。
“之前咱们虽是商贾,但也不是没机会科举。但只要此事败露,咱们杜氏只怕百年内就再也没有科举入仕的机会了。并非是孙儿危言耸听,孙儿在朝中毫无根基,但最近却有人将孙儿当作靶子,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若是再被人逮着这样的错处,这无异于是将把柄送到他人手中。届时,连累的不是孙儿一人,而是整个杜氏。”
杜尘澜明白,杜老爷子最看重的就是杜海州,乃至整个杜氏的辉煌。只要危及到这些,杜高鹤也是有魄力之人。
杜高鹤当然明白此事的严峻,否则他也不会将秦氏叫来书房。只是刚才钱氏的话让他心生不爽,同时他也是为了能让老三看清楚,日后可别忘了亲兄弟,这才听之任之。
杜尘澜这话让杜高鹤猛然回过味儿来,对啊!他忘了,如今澜哥儿的身份不同了,为了不连累整个杜氏,自然要约束好长房和二房。
“老二家的,你跪下!”杜高鹤指了指暗藏在角落里的秦氏,暴喝道。
秦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给吓了一大跳,脸上满是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来到杜高鹤面前跪下。
“秦氏,你出府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清楚。你是个妇道人家,不懂朝廷之事。如今澜哥儿入了朝堂,你做下的事儿若是被捅了出来,澜哥儿的官也当不下去了,还有可能连累整个杜氏,连累州哥儿。”
秦氏心中有些不服,这营生虽不光彩,但只要无人说出去,那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么赚钱的营生,她舍不得。
“即便是寻常人,也不该做下如此行径。此事有损阴德,日后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难以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杜淳枫气得口无遮拦,他不明白,秦氏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