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疑惑地看向对方,随后道:“去如厕了!”
徐朝光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为杜尘澜庆幸。将才杜尘澜出现的那一刻,他竟然萌生了杜尘澜若是永不出现该多好?
可他随后又对自己冒出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不愿意去想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科举入仕,本就是各凭本事,他略逊一筹,岂能怪责他人?
不!他不该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徐朝光摇了摇头,却不敢将目光投在杜尘澜身上。
“你说你去如厕了?”李洪光挑了挑眉,如鹰隼般的双眼,紧紧盯着杜尘澜。
杜尘澜表现地十分困惑,随后点了点头,“是!”
“你撒谎!”李洪光突然指着杜尘澜,厉喝道。
他的双目瞪得像铜铃这么大,一只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仿佛杜尘澜一有异动,他就会动手。
杜尘澜被他吓了一跳,他脸色一沉,回道:“学生为何要撒谎?刚才的确去如厕了,去之前还和徐师兄、余师兄交代过的。”
“哦?可本官刚才问了这二人,他们说你去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且本官早已命人将六部的所有恭房都搜查了一遍,并未看见你的身影。你是去的何处恭房?你该不会要说你去的不是六部的吧?”
李洪光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杜尘澜该如何辩解。
此子消失的时间与容嫔遇袭的时间相吻合,其实那处假山离这里并不远,若是犯了案,加上来回的时间,大半个时辰也足够了。
“当然是去最近的恭房了!敢问李大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学生被这么盘问,总得知晓来龙去脉吧?好歹也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皇上还特地指了官职,不日便要上任。李大人这般盘问,可是已经认定学生犯了事儿?”
杜尘澜已有些不悦,这位李洪光是柿子捡软的捏,还是此人便是布局中的一员?这认定的态度,好似他就是凶手了一般。
“大胆,大人乃是京卫指挥使,你即便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难道还能大得过大人?更何况大人手上还有皇上钦赐的金牌,你又算得何来?”
不等李洪光说话,他身后跳出一人,指着杜尘澜的鼻子骂道。
杜尘澜对此人有些印象,上次皇上遇袭,李洪光便带着若干官差去救驾,而此人就在其中。
杜尘澜听得那些官差都叫他王大人,杜尘澜回来查过此人的底细,是一位京卫指挥佥事,名为王进。
见杜尘澜在打量他,王进不禁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疑惑震惊,外加不可置信。
一个人不可能会凭空消失,他带着人堵住了所有的路,假山内外也仔仔细细搜寻过,就连池塘也没放过。
他以为杜尘澜会躲在假山内,于是先搜寻的是假山。可里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了池塘。命人拿来竹竿,二十多人在池塘内翻找了许久。即便是条鱼,也被翻出水面了。
这么多人在里头乱搅,不可能会有人再躲在池塘里。
这样严密地布控,都能让杜尘澜逃了,此子狡猾得很。他心中十分纳闷,想要知道杜尘澜到底是怎么离开的。然而,杜尘澜当然不可能告诉他。
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他就得抓住眼前的机会。只要杜尘澜解释不清他刚才的去处,那他就有机会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杜尘澜身上。
皇命难为,皇上命李大人在今日之内解决此事,给了李大人不小的压力。再加上容嫔还是从后宫中被掳走的,搞得后宫中人心惶惶。此事就连慈宁太后娘娘都过问了,李大人自然着急。
若是李大人没在日落前将凶手找到,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要找到一个凶手,交了差就成。
李大人为了快速解决此事,必定会找个最有可能的犯案的人。那杜尘澜,就是这个最有可能之人。
倒不是说杜尘澜长得像凶手,而是因为他最有时间去犯案。
他刚才看李大人的表现,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毕竟杜尘澜根基浅,不怕得罪人。
李洪光一亮出金牌,杜尘澜便跪倒在地,直呼万岁!
“本官与你素昧平生,自然不可能诬陷你。等查出还有谁可疑,便一并带走审问盘查。”李洪光蔑视着眼前的少年郎,随后又转身看向自己的下属。
“可查出,还有谁可疑的?”
“回大人!期间有十一人离开过席面,离开最久的,也不过是一刻钟,这些旁人可以作证,且证人不止一人。其余之人皆在原地,未曾离开过。卑职已经命人去查过,都证明了他们是去的恭房。”一名差役捧着记录好的卷宗走了过来,对李洪光说道。
“嗯!这么说来,最可疑之人,还非状元郎莫属了?状元郎,你若是交代不出你的去向,那就休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李洪光转身看着杜尘澜,他已经在心里计划,怎么将这罪名按在杜尘澜身上。
此刻,杜尘澜注意到一名差役,在刚才那位王进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王进看他的目光便带着几分讥讽。
杜尘澜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然而他现在最关心的却是此人的态度。
这京卫指挥佥事王进,好似对他有些成见,语气和眼神十分不善。
他观察到现在,这位李大人的目的,是让他俯首认罪,多半是为了交差。然而,这王进,虽与李大人目的一致,但其中似乎还掺杂着其他的用心。
杜尘澜察觉到不妙,正要开